“知錯便好。” 顧南棲那恍若看透一切的目光便這樣落在了殷暮商的身上。 四目相對,他微微一怔,有些狼狽的移開了目光。 在顧南棲的目光之下,他竟然感覺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心虛,眼前這個權傾朝野的奸佞上卿似乎……輕而易舉的看透了自己的所有偽裝。 “殷詔生來便是皇族,過慣了鮮花著錦的日子,便只在意了自己的光芒,而忽略了他人的慾望。” 顧南棲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語氣淡淡。 殷暮商卻是猛地一驚。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顧南棲,“你……” 他知道自己的意圖! 就在這瞬間,湖心小築是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之後,殷暮商忽然往地上一跪,“求上卿助我,他日若成事,我許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哈哈哈哈。”殷暮商話音剛剛落下,顧南棲便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囂張而嘲諷。 “許我一人之下,可我如今已是一人之下。” “還不是!”殷暮商抬頭,目光堅定的看向顧南棲,他一字一句,“上卿不是!” “哦?”顧南棲雙腿隨意的交疊在起來,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那,三殿下不妨說說看,若能說服我,我助你又何妨!” “南宮越與東宮乃是姻親,與榮國候乃甥舅,又與上卿不睦,若是殷詔得權,他日,這大殷哪裡還有上卿的容身之地。” “恕我直言,若殷詔掌權,便是上卿身亡之時,屆時,不只是上卿,還有與你關係甚好的洛雲書,以及,鶴瀟,難道上卿當真願意做那個灰溜溜的失敗者?” 看著眼前這個從玩世不恭到涉足朝堂紛爭的少年,顧南棲沒有開心,只有,滿腔的心疼。 她扶住他的雙肩,輕輕握緊了幾分。 “若我,不要做那一人之下呢?” 顧南棲的嗓音很輕,很淡,像是透著縷縷的蠱惑。 殷暮商卻是神色一變。 他淡定而從容的站起身,“恕本殿不能將這大殷的萬里江山拱手他人!” 瞧著他眼角眉梢所流露出的堅定,顧南棲突然就笑了。 其實,所謂的堅強並不只是在大是大非中不屈服,而也是在挫折前不變初衷。 他是大殷皇族,天生便該守衛這大殷的疆土。 可如今,也只能與崇曦合謀,才可攪亂這大殷表面的平靜,渾水摸魚。 “我答應你了。” 就在殷暮商失落之時,顧南棲的嗓音忽然傳入耳膜。 他驚訝的看向她,“為,為什麼?” 這顧南棲,並非如此好說話之人才是。 “因為,我想看看著素來玩世不恭的草包三皇子,如何在這大殷群雄中脫穎而出。” 殷暮商微微後退了些許,他拱手朝著顧南棲行了一禮,“殷暮商,見過少師。” “呵呵。”一聲慵懶的輕笑溢位唇瓣,顧南棲道:“既三皇子叫我一聲少師,那我便教你,何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看著她臉上詭譎的笑,殷暮商心口微動。 他又想做什麼?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