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態擺得很低。然而越是這樣,越讓薄辭深想起她對自己的兩次救命之情。

司瞳望著男人微有動搖的神色,心中暗喜。

她就知道,薄辭深這人記仇也最是記恩,愛憎分明。只要不拿救命一事威脅,反而更能激起他的愧疚之心。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薄辭深聲音也放溫和了些:“你不要多想,先好好休息吧。”

司瞳抿著嘴:“辭深哥,我說得都是真心話。我不逼你現在做出選擇,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一番話體貼又謙卑,直至薄辭深離開醫院坐上車,司瞳梨花帶雨委曲求全的模樣已然在腦海揮之不去。

記憶像被人攔腰斬斷了一片,他怎麼也想不起昨晚怎麼就做了那種事。

他連那個女人的臉都沒有看清,直覺和身體的觸感告訴他,那人不像司瞳。

可偏偏她又有自己的外套為證。

煩躁懊惱之下,一路上他的臉色都跟塊冰一樣冷硬,把個林深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同樣煩躁無法工作的,可不止薄辭深一人。

南氏公司大樓,總裁辦公室內。

南明鳶已經喝了第二杯咖啡,卻始終無法集中精力查閱這個季度的報表。她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沒休息好,而是因昨日的一夜春宵擾了心神。

她不是酒後失了方寸的人,昨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完全沒有意識一般任人擁吻……

果然,酒色誤人。

南明鳶眉心一皺,只覺得彆扭極了。

若是別的男人,她也不至於這般在意,偏偏那人是她早就離婚、不願再多有糾葛的前夫。

算了,就當睡了個鴨,快活一夜罷了。

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都丟擲去,南明鳶重新打起精神,開始認真工作。

敲門聲響起,南明鳶還以為是蘇淮過來送檔案:“進來。”

誰料門一開啟,進來的竟是南老太太。

“奶奶?”南明鳶喜出望外,連忙站起身來迎接,“您怎麼來了?”

“瀟瀟睡了,我就想著來公司看看你。”

南老太太攬過孫女的手,滿目讚許,“剛剛我一路走來,員工們都井然有序,專注幹活。他們不知道我是誰,還有人專門給我指路呢,整個風氣,和你爸治理公司的時候一模一樣。”

“鳶鳶,你做得很好。”

南明鳶既欣喜又心酸:“……我只學到了一些皮毛,怎麼能和爸爸相提並論。”

“哎,你才多大?這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你爸爸要是知道,肯定也為你自豪的。”

氣氛一時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