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實在是為好友感到氣憤。

薄辭深在他眼裡,怎麼看都像是個劣質的“冒牌貨”。

若是黎琛還在世,又怎會輪到他?

南明鳶彷彿被點醒了一般,記憶中黎琛俊致深邃的眉眼與薄辭深的臉逐漸重疊,竟真有那麼幾分神似。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薄辭深的那個問題,並有了答案。

自己為什麼會嫁給薄辭深?

好像是當初,薄老爺子帶她回了家,失憶的南明鳶第一次見到薄辭深便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喜愛之情油然而生。

即使那個男人對自己冷漠如冰山,可她卻無比想要靠近。

如今看來,她不是愛受虐,而是對黎琛的好感依舊殘存在大腦裡,看見容貌相似之人,下意識便想要靠近。

結婚那三年,無論遭受怎樣無情的對待,她都不管不顧地想要待在薄辭深身邊。

原來——全都是因為那張臉。

南明鳶吸了吸鼻子,恍惚的神思被拉回來一些。

她站起身,將照片放了櫃中:“小哥,我想去看看黎琛。”

“我已經,已經太久沒有見到他了……”

祁司逸自然無法拒絕,他扶著南明鳶坐下,給她倒了杯溫水:“可以。不過……那是黎家的墓園,讓黎洛帶你去吧。”

……

黎洛從昨日起就一直惦記著南明鳶,接到祁司逸的電話後,他便忙不迭推掉了清早的拍攝工作趕了過來。

到門口時,他還氣喘吁吁,顯然飛奔過來的。

南明鳶已經換好低調的黑色長裙在那裡等候,祁司逸見黎洛來之後,很識趣地給他們二人留出空間,默默帶上門離開。

他看出妹妹有話想要跟黎洛講。

黎洛現在還不知道以什麼神情去面對恢復了所有記憶的南明鳶才好,他抹了把臉,小聲道:“姐姐,你都……想起來了?”

南明鳶不錯眼地看著他:“如果我沒想起來,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小哥不說也就罷了,黎洛竟然也什麼都不跟自己說。

黎洛有想過這天的到來,只是沒料到會這麼早,一時有些無措地低下眼睛。

“這個理由你聽了或許會不高興,姐姐,我怕你知道以後情緒波動太大,傷了身體。”

南明鳶有些不忿:“那黎琛就應該被遺忘嗎?”

黎洛聞言臉色白了一瞬:“不是的,我們都記得哥哥,我每年去看他,不會忘記他的。”

他抿了抿嘴,輕聲道:“因為哥哥曾經告訴過我,他最大的願望,就是看你幸福快樂。他已經走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他的遺願。”

“否則,我也愧對於他。”

南明鳶鼻頭一酸,眼眶又有些發熱。

她微微仰首,將淚意忍了下去,嘆了口氣也不再追究,只是道:“走吧,你帶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