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南兩口子回來了。”

“文榮能閉上眼了。”

“柏南啊,你唉~回來晚了啊!”

段柏南無視周邊或勸慰或譴責的聲音,直直的看著擺在堂屋裡的一口薄棺。

棺材裡,段老頭死死的睜著一雙眼睛,瞳孔擴張,早已沒了神采。

他的身上,應該是被清理過了,穿著壽衣,看不到身上的情況,只看臉,也算是體面。

段柏東跪在棺材前,哭的泣不成聲,他身後,虎子兄弟三個也嚎啕大哭。

王春槐在另一邊哭。

黃菊香在旁邊勸。

打眼一看,滿室傷心。

但是夏央鼻子靈,一進屋,就聞到了嗆鼻的辣椒味道,她抽了抽鼻子,強忍住打噴嚏的衝動。

有沒有搞錯!

這是用了多少辣椒啊!

嗆鼻子都。

好吧,她也用了風油精,大家大哥不說二哥。

她左右看了看,迅速找準自己的定位,虛虛的蹲到了王春槐的另外一邊,掩面低頭,做哭泣狀。

王春槐看到她,往日的新仇舊恨湧入腦海,一瞬間上頭了,一邊哭嚎著:“我的老頭子啊!”

一邊作勢拍打夏央,整個一個公報私仇。

那夏央能讓她得逞了?

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老王啊,你也別太傷心了。”

死命的拍王春槐的大腿:“你這樣,可讓你老頭子走的不安心了。”

王春槐臉色扭曲了一瞬,想故技重施:“老頭子,你可閉上眼吧,老三兩口子回來送你來了!”

夏央嗷嗷的,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一邊拍大腿,一邊抹臉,眼淚嘩啦嘩啦的流個不停。

王春槐和黃菊香的動作跟夏央有異曲同工之妙,她倆一抬袖子,就能聞到辛辣的味道。

哭的特別真情實感。

在外人眼裡,三個人那是傷心慘了。

實際上,都有外掛。

夏央和王春槐還上演著全武行,最有意思的是黃菊香,她藉著攙扶王春槐之名,實禁錮之實,讓夏央佔盡了便宜。

等到哭喪過去,王春槐走路都變成一瘸一拐的了。

眼淚掉多了,腦子就缺氧,夏央找了個機會,到外邊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

再回去的時候,就要蓋棺了。

段柏東哽咽著道:“老三,你讓爹安心的走吧。”

段柏南不答話,上前,伸手蓋住段老頭的眼睛,稍一使力,沒有用。

“老三~爹都死了,這是他的遺願,你都不願意實現嗎?”段柏東低聲吼道。

夏央看段柏南拳頭緊握,隱忍著怒火的樣子,有些不解,走了過去,低聲問:“怎麼回事?”

“他要進食品廠。”段柏南嘲諷極了。

他這一家子,每一次都能讓他的心更冷硬。

夏央柳眉倒豎:“他想屁吃!”

這可真他孃的孝啊,親爹還沒入土呢,就在這盤算著給自己弄好處了。

“老三~你想讓爹閉不上眼嗎?”段柏東提高了聲音。

吸引了屋裡屋外眾人的目光。

王春槐也不裝死了:“老三,你先答應下來,讓你爹安心的走,算娘求你了,你有什麼不滿,等你爹入土以後咱們再商量。”

“弟妹,你勸勸老三,死者為大。”

霎時間,落到段柏南身上的譴責目光越來越多了。

“柏南,有什麼事過後再說,別讓文榮走的不安心。

夏央按住要說話的段柏南,掃了一眼作秀的段柏東一家子,嗤笑一聲:“嫁到你們老段家來,我真是漲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