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時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只覺得頭暈目眩。隨後記憶如洪水勐獸般向他襲來,他心中一沉,舉目四郎,他躺在木********身下只鋪著薄薄一張被子,這讓向來高chuang暖枕的秦戈十分不適。再看四周,半舊不舊的chuang幔,屋中只有一桌一椅,簡陋的幾乎讓秦戈覺得自己進了下人房間。

然後,他發現,自己未著寸縷。

他的衣裳四散在屋中。

而屋中似乎也經了一場浩劫,桌上僅有的茶盞摔在地上,早已四分五裂。

秦茹。秦戈終於想起自己做了什麼?

他竟然真的……真的……他怎麼能!秦茹是要進宮的。可是他竟然在她入宮前將她……他怎麼能做下這等禽*獸不如之事。

秦戈翻身而起,迅速撿了四散的衣裳穿好。他回身,只見凌亂的木********一片刺目的紅。

那是……

他想,秦茹應該將他千刀萬剮。秦茹呢?她去了哪裡?

會不會想不開,秦戈心亂如麻,他發瘋般的拉開木門。

院中,那唯一的一株老樹下,秦茹倚著樹幹,將自己蜷成一團。整個人顯得十分孱弱。秦戈見秦茹只是瑟縮成一團,緊緊吊起的心竟然奇異般的放了下來,他一步步走向秦茹。

然後彎下身子。

“阿茹,阿茹。”秦戈輕聲喚著。

喚了好久,秦茹才抬起頭來。她滿面的淚痕,眼睛紅紅的,裡面竟然滿是血絲。秦茹怔怔看了秦戈好久。才遲鈍般的開口。

“秦戈,我要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

本是奢望,她告訴自己不要再痴人說夢。

她已死心,她會如他所願進宮,會在自己死之前告訴他。她原本受他如狂。可是他卻推開了她,不僅推開了她,還親自把她送進宮中,他親手把她推進火坑。可是這一切都要在他們再無干系的前提下。

如今……

秦茹真的沒想到,秦戈會那樣對她。

從小到大,他便從未給過她好臉色。所以秦茹從來沒想過,秦茹會對她做什麼?在秦茹看來,便是她送上門去,秦戈都不屑一顧。何況她即將入宮。

這身子,是要用來替秦敬爭*寵*的。

秦戈他怎麼能?怎麼能碰!

怎麼辦?怎麼辦?秦戈啞聲。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如果有後悔藥可吃,他一定,一定求來。哪怕耗費萬金,他不該對她做出這等禽*獸不如之事。

她是要入宮的。

日子已經定下。自己長姐也向皇帝透露了……其實皇帝當天便讓秦家將秦茹送進宮中,是他和長姐商量,覺得讓皇帝吊幾天胃口對此事大人鄙夷。

皇帝越期盼秦茹入宮。自己長姐復*寵*的機會越大。

可是……他竟然。“是我對不起你。”秦戈說道。

對不起她?他自然對不起她。她這輩子啊,總在為秦家而活。小時候為了哄秦夫人高興,她告訴自己,她是秦家的姑娘。後來她知道,不是,不管她怎麼假裝她是秦家的小姐,她也不過是個替代的。如果真正的秦家小姐尋到,她這個假冒的立時便被秦家拋棄。

後來大了些,識得了男女之情。

她一顆心便整個給了秦戈。錦瑜問過她,秦戈到底有什麼好?值得她如此。她當時笑笑,莫測高深的反問盛鈺有什麼好?值得錦瑜如此。

錦瑜嘆了句‘孽緣’便不再追問她。其實不是她不回答,而是她也不知道秦戈到底有什麼好?

他哪裡好呢?

做為秦家嫡子,他不夠果斷,行事拖沓。做為兄長,他卻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做為男人……他如今的模樣明顯是悔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