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順帶一提。”夏棋咬了咬唇,“我緊張嘛!一緊張,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再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那你最後讓你堂姐來我家做客什麼意思?”賀景榮偏頭睨了夏棋一眼,不知為何,心裡忽然生出一絲怒氣和不安,語氣裡都不自覺的帶了諷刺,“如果是欲擒故縱,可就太過了。”

“欲擒故縱?”夏棋的語氣更加諷刺,疑問一句,冷哼。

“每次都拿我跟你堂姐作為話題,無論在什麼場合都說,明明沒有什麼,卻被你說的我們很不堪一樣!夏棋,我……”

“對,我就是這樣!”夏棋突然怒吼,打斷賀景榮的話,“我願意說什麼,你管得著嗎!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要是心裡沒鬼,你在乎這個做什麼!”

賀景榮突然一愣,本來那句湧到嘴邊的“我喜歡的是你”也被冷冷的咽回去,賀景榮心裡怒氣更勝,“是,我當然管不著!你這疑神疑鬼的性子,我更管不著!這一點跟夏琴比起來,你還真是比不上!”

怒氣衝冠原來是這個滋味。賀景榮頭一次這麼口不擇言,可怒氣當頭,他也管不了這麼多,是夏棋一直在提他的堂姐,讓他心頭更加繁亂。

“是,我是比不上!”夏棋聲音也不自覺得拔高,“夏琴是誰啊!自己開茶藝館做經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優雅得體!我一個大大咧咧的無業遊民,拿什麼跟她比!”吼完之後,又咬了咬唇,“你放我下車!我不要你送!”

“你——”賀景榮一眯眼,將車子鎖死,“你休想!”雖然在氣頭上,可他也絕不會讓夏棋一個人下車。

車子一路向西行,天邊的落日紅霞映照著車裡不說話的兩個人。夏棋偏著頭看著窗外,一副無慾無求的樣子,而賀景榮手把著方向盤,手上青筋外露,眼神倒時不時往夏棋那邊看一看,可始終沒有開口。

等趕到長途車站,夜色已經悄悄籠罩天幕。車子一停下,夏棋就迫不及待的往下跑了,拎著自己的包跑得飛快。

“喂!”賀景榮大叫一聲下了車,剛要往前追,卻有長途站的工作人員走過來,“先生,這個地方不可以停車,還請您先把車子停到停車區。”

“該死的……”賀景榮罵了一句,看著夏棋往售票處跑,一咬牙,重新鑽回車子,飛快的將車子停好,又下了車,往候車大廳裡趕去。

只是賀景榮在層層人群中,竟然一時找不到夏棋的身影了。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賀景榮左顧右盼,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慌張,喊道:“夏棋!夏棋!”

正進入檢票口的夏棋聽到賀景榮的聲音,還是情不自禁的回了下頭,卻正好對上賀景榮慌張又迷茫的眼神。心裡一疼,默默道了聲對不起,夏棋決絕的轉身離開。

彷彿是感受到了夏棋的視線,賀景榮往10號檢票口一看,果然看到夏棋的背影,瞳孔霎時一緊,擠著人群往前走,一邊吼道:“夏棋!夏棋你給我回來!”

大廳裡的人一看,這是要上演生離死別的場面嗎?於是紛紛避讓。

夏棋脖子上掛著單反,聽到賀景榮的聲音,忽然回頭,看著賀景榮靠自己越來越近,舉起相機來,笑道:“賀少,笑一個!”

賀景榮一怔,不僅沒有笑,表情卻更加陰沉起來,“別鬧!”

咔嚓——

夏棋又給賀景榮拍了張照片,“賀少,我沒鬧,車馬上就出發了,您快回去吧!再見!”

彷彿是印證了夏棋說的話,大廳廣播突然響起來,“G1215車次,由濱海西發往鄴城的車輛馬上就要出發了,請未上車未檢票的乘客,抓緊時間上車……”

夏棋衝賀景榮揮揮手,剛要轉身,賀景榮卻問,“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啊,我再給你打電話!”夏棋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