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毫無意義。他連續三天都沒有好好睡覺了,此刻靠在會議室的牆壁上,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點燃後深吸一口,藉此來緩解疲憊的狀態。奧爾佳已經給屍袋做好記號,起身重新清點一遍會議室內屍體,寫在記錄本上。

謝赫諾維奇抽著煙問道:“奧爾佳,病房內傷員的情況怎麼樣?”

奧爾佳很快回答道:“大部分都很穩定,只有弗拉斯術後一直在發燒,還沒消退。”

謝赫諾維奇知道弗拉斯就是左小腿被炸斷的民兵,發燒不退是炎症未消,持續下去的話情況很不妙。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目前醫院嚴重缺乏消炎的藥物,只能優先給重傷員使用。他的診所庫房內還有一批藥物,可目前被困在醫院內,根本出不去。他隨後讓奧爾佳注意觀察弗拉斯的情況,如果情況惡化,必須及時通知自己。

他不久走出會議室,看到那對民兵父子情緒已經基本恢復,遂坐在他們對面,開口詢問道:“樓下的情況怎麼樣?”

年長的民兵抬頭說道:“目前還能守住,但兵力嚴重不足,扎羅伊奇排長讓我上來集合輕傷員,全部下樓參加戰鬥。”

謝赫諾維奇也清楚如果一樓守不住,大家都非常危險,白狼營是不會留活口的,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頂住。他點點頭道:“你可以去召集輕傷員,也包括我在內,一起下樓參加戰鬥。對了,波洛卡他們有訊息嗎?”

年長民兵搖搖頭道:“始終聯絡不上,東口槍聲已經停止了,可能是突圍出去了吧!”

謝赫諾維奇沒有對方那麼樂觀,如果波洛卡等人成功突圍,一定會接應他們撤退,可現在雙方聯絡中斷,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他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以免影響士氣,隨後讓年長民兵去病房集合輕傷員,自己返回辦公室準備。他雖然沒有戰鬥經驗,可畢竟是副鎮長,必須前往戰鬥一線,以此來鼓舞士氣。

他很快返回自己的辦公室,脫掉白大褂,換上以前打獵時的迷彩服,只是沒穿高筒皮靴而已,換成一雙輕便的徒步鞋,前者不適合在醫院內穿著。他換好狩獵迷彩服,穿上戰術背心,摘下掛在衣架的AKm突擊步槍,開門而出。他關門時候缺停了下來,猶豫片刻,又返回辦公室內,不久拎著一支雙管獵槍和一條皮質彈帶走出來。

謝赫諾維奇沿著走廊快步而行,不久抵達病房門前,裡面的輕傷員都被集合起來,其中也包括手指被炸斷的兩名民兵,他們至少還有一隻手可以開槍。輕傷員只有六名,其餘都是重傷員,躺在病床上動不了。他讓年長的民兵帶領輕傷員先下樓,自己找到奧爾佳,把雙管獵槍和子彈帶交給她,用來防身。

白狼營一旦衝進了,傷員們必死無疑,他們不會殺年輕漂亮的女人,但活下來結局會更慘,這種事情在附近的村鎮都發生過。他認識奧爾佳的父親,也把她當女兒看待,雖然希望她能好好活著,可如果落在白狼營的手中,必定是生不如死。他只告訴奧爾佳獵槍是用來防身的,相信以對方的聰明,應該明白自己意思,無需明言。

謝赫諾維奇不久離開病房,沿著樓梯而下,醫院的電梯早就停用了,傷病員也都是透過樓梯運送上來,當然有擔架床專用的通道。他快速抵達一樓時,醫院大門方向傳來火箭彈的連續爆炸聲,很是刺耳,大廳內也充斥著刺鼻的火藥味。小鎮的醫院樓高四層,也是鋼筋混凝土的建築,堅固程度和議會差不多,同樣修建了防禦工事,否則很難頂住白狼營的兇猛攻擊。

他持槍快速穿過大廳,靠近門口的防禦工事,發現已經被炸開一個缺口,光線明亮,有多名民兵受傷後撤。他隨身斜跨大號急救包,立刻迎了上去,讓傷員避開防禦正面,躲在大廳的角落裡,隨即檢視傷勢。大廳的門窗都被水泥或沙袋堵死了,關係昏暗,他不得不取出頭燈戴上,不然很難看清傷者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