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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看。
李博賢馬上正色道:“皇上,葉小天乃西南邊陲一土官,他的所作所為,關乎西南邊隆之安危,怎麼能算是小事呢?常言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吳楚爭桑之戰,不過是因為一棵桑樹,一方土官難道不比一棵桑樹更重要?須知……”
御史之可怕,除了他們得理不饒人,還有他們聒噪的本事,那嘮叼的功夫實在是令人望塵莫及。萬曆皇帝只是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李御史便滔滔不絕起來。
萬曆皇帝皺著眉頭聽了一陣兒,眼見他沒完沒了,便打斷他的話道:“罷了,那就議一議葉小天的罪名吧,不知眾臣工對葉小天一案,以為該如何處斷?”
關於葉小天在貴州的所作所為,在內閣的堅持下,已經以邸報的方式傳達給了各部司衙門,文武官員們都很清楚此事。
一直以來,武將在朝堂上幾乎都是打醬油的,負責站班而已。他們插話,通常是在涉及重大軍事行動時,不過即便是軍事行動,主要決策者也是文臣,要由他們來決定打還是不打,打的話打成多大的規模,達到什麼樣的戰略目的,這已相當接近現代的軍事決策,其戰爭目的也定位的很準確:為政治服務了。
可葉小天一案嚴格說來,與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今日卻有多位武將主動發言,認為葉小天只是自衛反擊,而事由更是那幾個死掉的土官無視朝廷,葉小天之所為是捍衛了朝廷的威儀,所以不但無罪而且有功,當賞勿罰。
至於其他朝臣,也是各有看法,斬、貶、謫、流、懲、罰,各有說辭。萬曆皇帝今天心情不好,眼見話題一開,一隻鴨子就變成了五百隻鴨子,嘰哩呱啦吵得不知所云,心中真如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朱翊鈞不耐煩地轉向首輔申時行,問道:“申閣老以為如何?”
申時行為人圓滑,他是比較傾向於順從皇帝的意思的,他當然清楚皇帝恨極了葉小天,只有贊成判處葉小天死刑才能取悅天子。不過做為文官代表,他敏銳地發現許多文臣都傾向於寬赦葉小天。
對於這些文官的態度,他也不能不予考慮,否則作為首輔、文官集團的最高代表,卻處處同本陣營的人唱反調,那他很快就會被大家孤立起來,變成一個空架子首輔。
所以,申時行只一斟酌,便提出了一個折衷之策:“老臣以為,葉小天之所為。罪無可恕,情有可原,可酌判流……或謫之刑。”
申首輔又打起了馬虎眼,流刑是要免除官職,流放邊荒的,而謫則是降低職務異地安置。頭一條是為了迎合皇帝,後一條是向百官妥協,這樣的說法兩方面都不會很滿意,但也不會因此對他產生敵對的情緒。
萬曆現在已經不指望處死葉小天了,申首輔的回答雖然些圓滑,卻也勉強能讓他滿意,便順水推舟地道:“閣老所言有理,葉小天擅殺土官,雖有情由。不可原囿,可免去官職,充軍瓊州崖縣。”
萬曆一句話,就把葉小天發配去了瘴疫橫行的天涯海角。可萬曆話音剛落,就聽文官之末又是一聲清朗的高呼,那抑揚頓挫的腔調,很明顯和李博賢一樣,是在同一個地方出來的。
“臣。反對!臣~~~有本奏!”就見一抹靛青色的身影倏地一下從文班末尾閃出來,雄糾糾氣昂昂地衝上前來。頓時百官側目。
這老夫子正是劉恆邑,劉老夫子做了半輩子御史,名聲並不彰顯,很多朝廷大臣都不見得認得他,可現在認得他的人卻極多。因為他捱過廷杖,捱過廷杖就意味著他是清流中的清流。賢臣中的賢臣,劉御史的大名已經在士林中廣泛流傳開來,一朝成名天下知了。
“臣,山東道監察御史劉恆邑,彈劾閣臣申時行。專恣自斷,威凌皇上!”
明明是萬曆順水推舟,引用了申時行模稜兩可的意見,可劉御史卻直指內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