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早已冰凍,甕城城門開啟,劉珩提著狼牙棒衝在最前。

城牆上的鮮卑人尚在驚愕中,但身邊的晉軍忽然出手,鋒利的刀刃刺穿了他們的皮甲,鮮血激飛,轉眼被寒風冷卻,凍成血冰。

驚叫聲、馬嘶聲、砍殺聲在城內亂作一團。

“非我族類,皆可斬之!”劉珩滿臉血紅,彷彿一頭仰天咆孝的怒獸。

“領命!”甲士們跟他一樣,兩眼放光。

殺戮是人最原始的慾望。

尤其在這個寒冷而壓抑的冬天。

秦軍甲士一入城,便如山崩地裂一般,重斧、大戟、長刀紛紛而下,溫熱的血肉飛濺,又在寒風中快速冷卻。

每前進一步,就有百餘鮮卑人倒下。

越是狹小,秦軍便越是瘋狂、剽悍。

鮮卑人措手不及。

也有反應快之人率眾前來抵擋,然而在劉珩率領的百餘甲士面前,彷彿野草一般被收割。

劉珩的一杆狼牙棒在這種場合爆發出恐怖的殺傷力。

大開大合之間,人馬俱碎。

而他也被染成了血人,鮮血碎肉掛在盔甲上,陣陣寒風吹來,凍成薄冰,黑色盔甲染成血紅色。

“哈哈,痛快,慕容吐谷渾何在?”劉珩仰天咆孝。

“殺、殺、殺!”

秦軍甲士氣勢全開,狂暴的殺氣與寒風疊加在一起,更加凜冽。

“休”的一聲,一個刁鑽的角度,一支利箭破風而至,風馳電掣,射向為首劉珩的面門。

“哐當”一聲,利箭被寒風吹偏,將頭盔射落,去勢不竭,釘在地上。

亂軍叢中,六十步之外,一名鮮卑將領句僂著背,手挽強弓,目光如炬。

正是段氏鮮卑首領段日陸卷。

劉珩血紅的雙眼盯著此人,不怒反喜,“好、好。”

挺著狼牙棒衝殺而去。

段日陸卷搭箭上弦,大弓拉滿,猶如圓月,死死盯著劉珩身影。

“射死他!射死他!”身旁的慕容吐谷渾瘋狂咆孝道。

但正是因為他的干擾,亂了段日陸卷的心神。

長箭破風,擦著劉珩的臉飛過,帶起一道皮肉。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更刺激劉珩的兇性,“死——”

面前的一名擋道的鮮卑士卒直接被撞飛。

此時的距離已經不足以再發第三箭。

“廢物!”宇文去疾大罵了一聲。

也許是段日陸卷一貫的卑微,讓他們忘記了此人是段氏鮮卑的首領。

段日陸卷卻沒有任何不滿之色,一如既往的卑躬。

見劉珩一人當先的殺來,身後只有四五人,騎在馬上的宇文去疾覺得是個機會,長刀一招,十數名宇文部騎兵聚來,“將此人碎屍萬段!”

“殺!”

騎兵勢如勐虎,撲向他們眼中的綿羊。

長矛已經朝向衝來的劉珩,下一刻,只要刺穿敵人的身軀即可。

長街之上,避無可避。

狹路相逢勇者勝。

六十步的距離,戰馬的速度衝不起來。

沒有速度的戰馬就沒有衝擊力,殺傷力大為減弱。

而且在狹窄的長街上,騎兵受到各種障礙物的影響。

還未靠近劉珩,就被他身後的親兵以短弩射翻在地。

“滾開!”劉珩暴喝一聲,宛如陰雲中噼下一道驚雷,征戰沙場二十年的煞氣全在這一聲大吼之中,滿頭亂髮逆風狂舞,猶如瘋魔一般。

“籲——”

戰馬驚恐的人立而起,幾名鮮卑騎兵直接摔下馬來。

宇文去疾心驚膽戰,剛剛控制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