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兩聲,“石使君向有名士之風,未想胸中還有韜略。”

“十日之前,石林伯已將人頭、戰馬、軍械都送入洛陽,由功曹親自驗看過,其旗號、兵器、盔甲的確是涼州所產,確鑿無疑。”賈充也跟著附和幾句。

鍾會一愣,難道這個石鑑真是將才?

“不知雁門何人為將?”鍾會感覺自己才離開一個月,洛陽很多東西都變了。

賈充與司馬昭的關係似乎越來越親近。

皇帝太后也讓人看不透,幷州局勢也有些詭異。

“聽說是一個叫周煜的無名下將。”賈充不以為然道。

涼州軍中,能征慣戰之將,除了楊崢,也就杜預比較出名一些。

其他人聲名在中原並不顯赫。

鍾會思索了片刻,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此刻的他更關心朝中局勢一些。

雁門郡治所廣武。

此地距離代郡只有十五里,距離長川九十餘里。

所以要想在雁門站住腳,就一定要與代郡的索頭部搞好關係。

“那石鑑乃庸才爾,先生何必數次羊敗於他?莫非是驕兵之計?”孫陽不解道。

對強大對手才需要驕兵之計引其犯錯。

但石鑑離強大有很長的距離,孫陽甚至覺得涼州軍憑藉騎兵的優勢,完全有機會擊殺此人。

幾次小戰,涼州軍打著劉珩、馬循的旗號丟盔卸甲,還送了不少羌胡人頭。

“某當年也在朝廷為官,豈不知石鑑徒有虛名而已?司馬昭麾下諸將,此人最次,今日若敗了他,司馬昭召其回朝,調陳泰、王昶這等重將前來,某陰圖太原之計難行也!將欲廢之,必固舉之;將欲取之,必固予之,送他幾陣,驕石鑑之志,堅司馬昭之心,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衛瓘陰仄仄的笑道。

眼下東吳兵敗壽春,吳軍勢弱,孫綝斬大將朱異,國內正是動盪之時。

數年之內,無力北伐。

長江兩岸難得的安寧起來。

王昶、陳騫、石包、州泰等大將完全可以抽調出來。

朝堂之上還有陳泰。

此人早年就出任過幷州刺史、持節護匈奴中郎將,在鮮卑、匈奴人中頗有威望。

其能力也不言而喻。

他若北調,雁門就不妙了。

每次見到這樣的笑容,孫陽就感覺腳底生寒。

此番衛瓘入雁門之後,立即掩蓋蹤跡,外間只看到守將是周煜,卻不知衛瓘在其中。

“先生高明!”孫陽暗自為石鑑默哀。

衛瓘淺笑幾聲,“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該你們宣義司與九野營的人配合了。”

“請先生教我。”孫陽畢恭畢敬。

“派人潛入太原暗中接近唐諮、全端等降將,多送金銀錢帛,什麼也不必說。”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