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楊崢轉頭,卻是杜斌……

從去年秋天起,楊崢又是剿匪,又是收聚羌人,又是明月峽、積石山大戰的,都快把這活寶忘記了。

當初給他弄了一個屯長,就沒怎麼管他了。

畢竟是杜預託付之人,加上這廝一向不靠譜,楊崢不敢把他帶到前線。

沒想到現在忽然蹦出來了。

鑑於他一貫的德行,楊崢不禁懷疑該不會他又把別人的女兒禍害了吧?

杜斌一臉血汙,鼻涕橫流,“我們屯墾好端端的,傅難部幾千人忽然殺過來,打死我們八十多人……”

“這次你沒動別人的女兒吧?”楊崢狐疑道。

幾千人規模,就不是糾紛了,而是蓄謀已久。

杜斌指著天道:“我杜斌堂堂七尺男兒,怎會做如此禽獸之事?”

“行了行了……”

楊崢忍不住腹誹,你又不是沒做過。

“傅難部的裝備如何,為何要襲擊你們?你弄清楚了嗎?”

“沒……沒有。”杜斌猶猶豫豫道。

這個回答早在預料之中,楊崢也沒指望他。

思索了一陣之後,決定去傅難羌看看。

自從升任隴西西部都尉之後,只要涉及羌人,楊崢便對周邊地區有了一定的轄權。

傅難羌的寨子在洮陽縣西北金鎖谷。

楊崢派斥候向洮陽知會一聲即可。

但來到金鎖谷,羌寨中沒有一個人。

該搬的東西全都搬了。

楊崢隱隱感覺不妙,恰好先前派出去的斥候回返,“洮陽附近的羌人全都遷徙進岷山。”

岷山?

楊崢心中一動,難道又跟迷當有關係?

楊崢不敢繼續向南,退出金鎖谷,回枹罕的路上,幾股斥候慌忙來報。

“東谷屯田遭到羌人襲擊!”

“灕水西岸屯田遭到羌人襲擊。”

“東岸秋風原屯田也被羌人襲擊!”

……

十七塊屯田區域,有五塊遭到襲擊。

這就不是巧合了。

看來傅難部鐵了心要跟自己作對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在西北壞人糧田,形同挖人祖墳。

經過最初的憤怒之後,楊崢冷靜下來。

任何事情都有背後邏輯。

自己與傅難部往日無仇近日無冤,沒必要搞成這個樣子。

楊崢只掠奪過河西羌部,對隴西境內的羌人還是客客氣氣的。

很明顯,背後有人支招。

俄何燒戈還是迷當?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只能是俄何燒戈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自己扇了俄何燒戈一耳光,沒道理俄何燒戈不來找麻煩。

早知如此,當日在明月峽,就該弄死這廝。

不過當時的情況,兵力不夠,追俄何燒戈,就不能追冶素疆。

殺不了冶素疆,就沒有積石山。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隴西多山,以自己手上的兵力,現在山中堵住傅難部,難度有些大。

既然不能堵,就只能引誘了。

“拿地圖來!”

親兵拿出一張牛皮地圖。

這張地圖還是李彌從狄道城帶來的。

歪歪扭扭的黑線,籠統概括出隴西的山川。

很多地方都不準確。

南面的岷山、西面的積石山更是一塌糊塗。

不過李彌這廝對枹罕頗為上心,附近的山峰、屯田、塢堡都標註的非常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