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絲綢長袍,袍子上鑲嵌著金絲、寶石等物,腰間束著一條白玉帶。

最奇特的是他的帽子,一看就是名貴貂皮,正中鑲嵌一紅一藍一綠三顆寶石。

粗大的脖子上還掛著一串項鍊,以黃金細鏈串聯各種寶石。

完美契合了楊崢心目中暴發戶的形象。

“哈哈,楊老弟別來無恙啊。”馮琦拱手道。

“大膽!”

“放肆!”

劉珩、林森一左一右呵斥道。

馮琦沒被嚇到,馬延卻被嚇的雙腿一軟。

楊崢揮了揮手,故人相逢,客套就免了,馮琦敢來,已經說明他的膽氣,“馮兄為何還沒有死?”

馮琦笑了起來,“託將軍的福,在下來這西域,日子過的不錯。”

“日子過的不錯,為何還要來送死?”楊崢也在笑,但笑容中已經帶著鋒芒。

馮琦臉上的笑容收斂,正色道:“特來助將軍一臂之力。”

“哦?”楊崢倒是不奇怪他的這番說辭。

馮琦道:“一千金買在下這條小命,一千金冰釋前嫌,一千金孝敬將軍。”

漢魏一金差不多後世二百多克,半斤左右。

三千金,差不多就是一萬四千多兩黃金!

楊崢又倒抽一口涼氣,還沒進入正題,這廝就丟擲萬兩黃金!

這不是一般的爆發戶啊。

楊崢反覆打量著馮琦,這廝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精明似鬼,狡猾如狐,他的東西沒這麼好吃下的,“馮兄啊,你這就讓老弟為難了啊。”

這廝敢找上門來,自然是萬全的把握。

“將軍是做大事之人,這點小錢豈會看在眼裡?”馮琦暗中拍了個馬屁,“即便後面的事談不成,這些金子也會如數奉上,略表在下對將軍的敬意。”

做生意做到這個份上,不發達就沒天理了。

一萬四千兩對如此的楊崢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不收白不收。

心中有了決斷,對馮琦的敵意瞬間就變弱了,“馮兄可以談正事了。”

馮琦眼珠子左右瞟動兩下。

楊崢一笑,“馬將軍辛苦了,帶他下去喝茶。”

馬延一愣,目光轉向馮琦,眼巴巴的指望馮琦說句話挽留。

馮琦卻並未理他。

只得隨林森一同走出。

堂中只剩楊崢、馮琦、劉珩三人。

馮琦這才開口,“如今將軍握有河西、高昌,橫斷東西南北,天下錢財皆進出此地,若經營得當,一年之稅何止億萬?此為取天下之基也!”

楊崢的胃口被徹底吊了起來。

知道河西走廊有錢,但有多少錢,其實根本沒有概念。

但河西走廊上來來往往的胡人商賈卻是密密麻麻。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沒有利益,他們犯不著冒著性命危險來到中原。

西域商賈來漢地,再購買絲綢、瓷器等物回西域,一來一回,經過河西走廊,就是雙倍利潤。

這期間也有漢人商賈奔赴西域。

以《鹽鐵論》的說法,漢朝二尺絲綢,可以換取匈奴西域價值幾萬錢的貨物,絕對暴利中的暴利。

也難怪這麼多人趨之若鶩。

以前河西紛擾,各地自行其事,賦稅自定,地方豪強直接明搶來往商賈。

羌胡鮮卑部落也來摻和一把。

即便如此,商人們依然趨之若鶩。

而現在楊崢打通河西走廊,為東西大貿易鋪平了道路。

“想必馮兄必有高策。”

和氣生財,談生意就要有談生意的態度。

“將軍可整肅河西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