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

如今董允、蔣琬、費禕三位荊州派領袖逝世,朝中必然會有一番震動。

蕩寇將軍張嶷曾提醒費禕,魏國多刺客,當嚴加防範,但費禕性寬簡,不防細微。

騎將收起詔旨,下馬對董厥道:“大將軍於漢壽開辦歲首之會,郭遁藏小刀於馬鞭之中,行刺大將軍,大將軍傷重不治……”

“此人若是行刺陛下,豈不是……”董厥倒抽一口涼氣。

“目前已查明其的確有此跡象。”

董厥回望了一眼姜維。

姜維仰頭道:“某願隨諸位回成都。”

夏侯霸嘆息了一聲。

騎將鬆了一口氣,對姜維拱手道:“將軍大可放心,當初朝議歸咎為將軍,陛下力排眾議,言此事乃郭遁個人所為,與將軍無關。”

“陛下真明主也。”姜維忍不住感慨。

能坐鎮蜀中近三十年,平衡各派系為朝廷所用,蜀主當然不是簡單人物。

這時代能坐在高位上的人,也沒有誰真的簡單。

破羌。

一隊隊的俘虜被押上前來。

蒙虓的戰果最豐厚,胡廣、胡岐兄弟比起胡奮、胡烈,要差很多。

楊崢蟄伏困守多日,雨雪之夜騎兵突襲。

二人猝不及防,營中大亂,胡岐勉強召集幾百士卒抵禦,慌亂之中,步陣還未成型,便被蒙虓的騎兵踩在地上。

士卒大潰,蒙虓從南面追殺到西面。

不過一萬多匹戰馬,回來的只有四千不到。

很多戰馬要麼撞死在鹿角上,要麼踩進陷坑,要麼在黑夜中折斷了馬蹄。

六千驍騎軍,也傷亡了近兩千騎。

任何勝利的背後都需要付出代價。

胡岐、皇甫闓、樊震、袁邵等一干將領被按在地上。

一個個如喪考妣垂頭喪氣。

諸將之中卻有一人破口大罵:“楊崢小兒,你與司馬公為敵,與大魏為敵,能猖狂幾時!”

硬骨頭出現了。

不說還好,一說楊崢的火氣也上來了,這也太不講道理了,難道只讓你司馬家揍自己,自己還不能還手吧?

再說自己也沒想與大魏為敵,是朝廷背信棄義在先,要弄自己的。

大罵之人被羅虎子提了出來。

“你是何人?”楊崢耐著性子問道。

“爺爺楊欣是也!”這廝頗為硬氣。

“拖下去斬了。”楊崢不再看此人。

須臾,人頭被羅虎子提來,扔在諸將眼前。

“還有沒有想死的?”楊崢目光掃過眾人。

卻再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但楊崢的怒火仍未熄滅,這次簡直是無妄之災,先是郭淮召自己去長安送人頭,接著就是幾路大軍,套路一個接一個,從裡到外,安排的妥妥帖帖。

現在回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郭淮與司馬父子有嫌隙,如果不是陳泰按兵不動,如果不是周煜顧念生死袍澤之情……

老這麼苟且也不是個事兒。

經過此戰,楊崢已經展示了實力,從一顆邊角的棋子,向棋盤中間行進。

朝廷絕不會愚蠢到再舉兵來攻打自己。

戰爭是有紅利的。

現在應該把這紅利變成實實在在的利益。

那麼是時候向前推進一步了,造成既定事實,朝廷認不認可是朝廷的事,反正自己先把該得的利益收進懷中再說。

“所有騎兵隨某出擊!”楊崢大吼一聲,把身邊的幾人嚇了一跳。

此時張特、杜預正驅馬前來。

楊崢卻跨上烏羽。

“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