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靳龍子,受命於天”。

我目瞪口呆,就算沒見過,看這印文也猜得出,眼前的恐怕就是靳國的傳國玉璽!腦海裡忽然閃過當日賞寶大會上江薄山那番沒說完的話:“那探天龍竟然入宮偷了個東西出來。。。他偷的東西,多年來眾說紛紜。。。”(忘記的童鞋請參看第66章)

原來師祖當年從皇宮裡偷出來的;竟然是大靳的傳國玉璽!

那如今在皇宮裡的玉璽就是。。。我冷汗直冒,這玉璽倘若落在了陸君涵手中,他必會利用其與範鶴年餘黨勾結,誣靳廷一個冒頂天子的罪名,惑亂民心,到時候等待靳國的便將是一場覆天浩劫!

想到此,我不由抬頭望了一眼身邊的陸君涵,他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在火光下顯得格外詭異。我敏感地覺察到他挾制著我的手正情不自抑地微微顫抖。

片刻後,陸君涵忽然仰頭長嘯,聲震四壁,迴音不絕。我近在他身側,只被震得氣血翻湧,耳中嗡嗡作響。

嘯聲中,燕銘九的神情愈發冰冷,裴湛藍卻是淡漠依舊,絕美的容顏不見一絲動容。

聲畢,陸君涵一把抓住我,力道大得令我吃痛,眼神中的熱度灼人而滾亮:“玉瓷,你說是不是上天助我?還有你,自小便被老天送到了我身邊,這一切皆是命中助定。一統天下;捨我其誰!”

我默然,只在心裡問候了一遍他八輩祖宗。

他緊盯著我,突然低下頭,在我耳畔道:“兩個選一個。”

宛如晴天霹靂,我渾身頓時繃緊,驚慌地抬起頭。他滿意地看到我惶恐的神情,在我耳邊又重複了一遍:“你的丞相夫君和燕將軍,兩個只能留一個,你選哪個?”

吳風和士兵手中的長劍,已然緊緊抵在裴湛藍和燕銘九的頸邊。

我失控地一把揪住他的襟口:“你當初答應過,只要我開鎖你就。。。”

陸君涵慵散地一笑:“我是說過,一鎖換一命,所以,你只能選一個。”

我死死瞪著他,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在心頭瀰漫,黑暗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一點點將我和他吞噬籠罩。我彷彿看到了怒江畔無數慘死的冥靈,看到江雪那永遠無法釋懷的眼神。。。雙手無法抑制地顫抖著,心底那個聲音越來越響,逐漸充斥了整個腦海:“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想好了麼?”下巴突然被捏緊,他抬起手腕,迫我對視,似乎洞悉一切般的,抿起的薄唇帶著一絲嗜血的絕豔。

我目中晶瑩一片,轉過頭,透過眼前的薄霧看到裴湛藍和燕銘九,那凝視我的目光,是我今生無法償還的深情。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周身再無一絲氣力,身子軟軟地垂倒,陸君涵及時托住了我。我靠在他胸口,聲音微弱而急促:“我想好了。。。”

後面的聲音卻是聽不到了,陸君涵不由俯□,貼近她,卻驀地感到胸口一陣發涼,幾乎是本能的,他一掌揮出,原本倚在他懷裡的人兒登時被凌厲的掌力打得倒飛出去,與此同時,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胸口露出一小截玉簪的簪尾,簪子插得極深,幾乎盡沒,可見那人兒用了多大的氣力。

他狂吼一聲,混合著震怒、傷痛、難以置信。。。就在她被掌力震開的剎那,電光火石間,裴湛藍和燕銘九已同時出手。他們一直在等,等她脫離他的制挾,便再無顧忌。吳風和殘月與他二人打在一處,洞中一時間殺氣凜溢,刀光劍影間是一場生與死的浴血搏殺。

血從胸前不斷地湧出,陸君涵卻似毫無所覺般,側首,看到那個被他打飛出去的人兒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飛身向她掠去,自己也無法搞清究竟是想看她死了,還是沒死。他只知道,他要問她,那些年的兩小無猜,那些歷歷在目的往事;她真的,全都拋下了麼?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