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夏芸這丫頭打劫了。他用哀怨地眼神看著我,我則像電影裡的奸角一號陰森森地嘿嘿一笑:誰叫你家寶貝跟慣了司徒墨揚對錢沒概念?嘿,小子,讓你昨個兒買張嬰兒床坑掉老孃5000大洋?

我揮揮手帶著夏芸大搖大擺地出了天心吧,招手打的,直奔燒烤一街,三個字——壓馬路!

……

去公司開會的人是統一西裝筆挺,去燒烤一街的人是統一打洞紋身。哪個稍微長得不像樣一點,那他就倒黴了。比如,今天,我和夏芸就非常幸運地碰到了一個倒黴蛋。正咬著一串羊肉串,思考怎樣把夏芸那五萬塊花個精光,旁邊一出好戲就上演了。一個西裝筆挺戴副眼鏡長得斯斯文文,三十來歲的男人夾著公文包哆嗦地四處張望走在老夏的羊肉攤口旁:“老闆,來五串羊肉。”

老夏本滿臉笑容,抬頭一看來人的裝束立馬來了個川劇變臉:“呦,混哪環頭的哥們啊?是外來的野狗啊?還是條子的臥底啊?5串羊肉串還來老子這買?不知道燒烤一街是你們這些傻楞子的禁地嗎!!?”話完,‘啪’地一聲狠拍灶頭!

附近正抱著啤酒妹在裙底亂摸的小混混,轟地一下全站起來了。一個兩個賤笑地圍過來,欺負人是混混最愛的運動之一,最近海垣道上一邊倒他們正閒得發慌,拳腳沒處使。一個叉開大腿,指著褲襠:“小子,從老子這鑽過去。老子送你幾串。”另一個乾脆拉開褲鏈把那玩意掉出來:“老子還沒試過讓男人用嘴巴服務過,今個兒正好開開葷。”餘下的全起鬨了:“哇靠,阿孝好猛哦——呼——呼——”

夏芸想衝過去幫那男人,被我攔住了。她說:“少夫人,他們太過分了。”

我沒回話,懶洋洋地拿起根香腸,正要吃,看到小弟吊出來的玩意,瞬間沒了胃口,遠遠地一句罵過去:“shit!手癢就手癢!再給老孃看到閹了你!”

“哦,哦。”小弟一臉媚笑,趕緊拉上褲鏈。

我見大夥不動,奇怪道:“打啊?怎麼不打了,正等著呢!”

哐啷啷,小弟們也不說廢話,掄起拳頭就往西裝男身上揍去,幾聲殺豬的嚎叫在空氣中暴起。

夏芸瞪著我:“少夫人,你怎麼還助紂為虐!”

我不鹹不淡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規矩。他踩進混混的地界就該知道後果。還有啊,那啥紂的,我和他們比起來,老孃還成助紂的了?咋說我也是那個紂才對!”

“少夫人……”夏芸一時無語,滿臉同情地看著遠處正被群毆的西裝男,又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朝老夏嚷道:“老夏再來盤燒烤,不要香腸啊……”

“好咧。”老夏答應一聲,又上了盤。

我拿起新出爐的羊肉邊咬邊看戲,大約三分鐘,朝遠處吆喝道:“夠了,別鬧出人命。把他兜裡的錢都翻出來,放人。”

“是,晴姐。”小弟們甕聲一應,強盜似的按住西裝男往衣袋褲兜翻了一把,擰著錢包走過來。

我開啟看了看,百來塊現金,但銀行卡卻豈是一個多字了得。有錢人家的少爺?貪新鮮吃燒烤也不該來這買啊。我抽出他的身份證,把錢包往小弟們一丟:“錢歸你們了。”

“晴姐萬歲。”小弟們興奮地叫了起來,但很快又癟了下去,罵咧道:“什麼男人,百來塊嫖只雞都不夠,還穿著挺有錢的樣子出來晃悠。”

我沒鳥他們,拉著夏芸跟在西裝男後面。

夏芸詫異道:“少夫人,幹嘛還跟著他。”

我白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看到老孃做過無端揍人的小孩玩意,這人滿身怪味,賊眉賊眼四處張望,膽子小,又警警惕惕的模樣,怕遇什麼人。野狗和條子不是這德行。打殘了他,好跟蹤,不然他三下一回頭,是累我啊,還是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