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柳大哥,你這一覺睡得真沉,已經下午了,再不醒來就把你抬出去賣掉。”

柳下溪斜靠著身後的岩石,伸手輕拍他的前額。突然一怔,喬治的屍體不見了。

鄒清荷站起來輕踢幾下腿,揉了揉膝蓋,蹲的時間過長,有點麻木了。“天亮的時候費隊長他們來了,把所有的人都帶走了。梁教授他們都受了傷,費隊長會帶他們去醫院。他們也把喬治的屍體帶走了。”

“怎麼不叫醒我?那些武警哪裡來的?”柳下溪站了起來,發現不遠處有身穿制服的武警在走動。

“你太累了,幾天沒睡覺我怎麼忍心吵醒你呢。移走喬治屍體時,費隊長吩咐大家小聲些不要驚醒你。那些武警啊,他們跟在你們後面從藍縣來的。老費出發前跟他們縣領導通電話,縣裡的領導立即招集一批武警帶著獵狗順著你的氣味追過來。這些武警比費隊長先到二小時,他們來了之後我到這裡來看你,發覺你已經睡著了,就沒叫醒你。”

柳下溪看到幾百步外正坐在地上發呆的姚風問,“姚風怎麼沒走?”

“他手臂被喬治刺了一刀,流了不少血,不過已經包紮好了。他不肯走,要等你醒來。你們倆個合力對付喬治的吧?”鄒清荷露出羨慕的神色,他也想跟柳大哥一起對付喬治這種壞蛋。想必當時的戰況一定非常驚險吧,他對姚風的背影豎起了拇指,“姚風,你真勇敢!”

姚風回過頭,無精打采地看著他們,見柳下溪帶著責備的眼神盯著他,垂下頭慢騰騰地走過來,伸出雙手站在柳下溪面前,“柳哥,你鎖我吧。”

“什麼?”鄒清荷不解地問,目光從兩人的臉上不停地移動。

柳下溪嘆氣,“姚風,你那偏激的性格要改一改。你沒權終結別人的性命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個人復仇主義在法制社會行不通的。”

姚風雙手插回褲袋,沮喪地踢著腳下的石子。他有反省過,事後心情特別複雜,思緒不寧,不敢看喬治的屍體,身體雖然疲倦連眼睛也不敢閉,後怕啊,只覺得自己當時昏了頭。

見他這個樣子,柳下溪也不想多責備他。從刑事案的角度來看姚風這這一次屬於過度防衛。按照法律把他抓起來送交法庭,法官會考慮死者喬治有殺人、綁架、襲警、非法持有槍械、企圖盜取文物等重罪,一定會對姚風法外施情不會定他的過失殺人罪。如果姚風有歷害的律師為他辯護,只要咬住喬治對會他開槍欲致他死地,他奮起反抗也就不能構成防衛過度。如果這件事鬧開造成一定的社會影響,被民眾知道反而會稱讚他是打死兇惡罪犯人的英雄。

“姚風,難道是你一個人打死喬治的?”鄒清荷張大眼睛,圍著姚風上下打量,“真不敢相信你居然這麼歷害,喬治很強的吶。”

姚風本以為鄒清荷知道自己打死喬治會大聲責備自己的,看到他興奮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舔著嘴唇道:“柳哥已經抓到喬治了,當時喬治受了傷。我,我……”

鄒清荷一怔回頭看柳下溪,眨了眨眼睛,難怪柳大哥的臉色這麼難看。喬治這種身帶命案的人在逃跑中反抗被打死,很合法。如果已經被抓到了,再被打死好象不合法哩。“姚風,你這樣子很不道德。”

“清荷,這件事我也有錯,抓到喬治後沒搜他的挎包,想不到喬治藏了一把手槍。我去撿藥的時候喬治先對姚風開槍了。”柳下溪站起來,“我們走吧。”回頭看了一下,姚風怔怔地盯著地上的血跡。走過去拍拍他的肩,“成長的旅途裡遇到自己砸下的心坑,勇敢地跨過它。”

姚風一怔,抬起頭看著柳下溪,精神一振,揚了揚被風吹亂的發,“謝謝柳哥。”

柳下溪淡淡一笑,“這一次我放過你,僅此一次。”

“我們去哪裡?為什麼不回營地背行李?”鄒清荷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