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開,喬韻拿起那簍破掉的雞蛋走進廚房,那孩也跟了進來,蹲在雞蛋旁邊,喬韻拿了一隻大海碗和一個紙箱,紙箱裡墊著厚厚的紙屑,喬韻對她說:“把沒破的雞蛋撿出來放進紙箱裡!”

小孩聽完就開始撿起雞蛋,每拿一個還放在黑黑的手心仔細翻看,喬韻皺了皺眉,指著院裡的水池道:“先把手洗了!”

小孩立刻就放下雞蛋跑去洗手,喬韻對她的乖巧頗有些意外,但同時心裡也生了許多同情。

將手洗乾淨後,小孩又跑回來幫喬韻收拾雞蛋,喬韻把破了的雞蛋打在海碗裡,微微有些裂的放在一邊準備一會兒就煮了,而完好的雞蛋放在紙箱裡留著以後在用,雖然雞蛋本就不多,但破了的還是打了滿滿一碗,看著碗中的蛋液,喬韻心疼不已。

收拾好一切,水也燒開了,喬韻拎著大水壺往澡盆裡倒水,同時還拎了一桶涼水放在一旁備用。

喬韻氣喘吁吁地忙完,對著小孩說:“脫衣服!”

小孩裡面本來就什麼都沒穿,脫去喬韻給的棉衣棉褲,便赤條條地站在澡盆旁邊,輕微地打著哆嗦。喬韻試了試水溫便轉頭對她說:“進來……吧……”你會

兩眼瞪著那孩的雙腿之間,喬韻驚訝地喊道:“你是男的?”

小孩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兩腿之間又看了看喬韻,此時他還不明白所謂男女之間會有多大的差別。

“那你爸媽為什麼不要你?”喬韻以為只有女孩才會被遺棄,而這個四肢健全,聽話懂事的男孩為什麼也會呢?

將他按進澡盆裡,一股酸臭味兒迎面而來,喬韻強忍著把肥皂狠狠往他身上塗抹,就這樣差不多洗了盆水才算將這個小東西洗乾淨了,喬韻一點力氣都沒了,看著圍著大浴巾眨巴著眼瞅著自己的小男孩兒,喬韻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那真是個漂亮的孩,面板在燈下都是剔透的,可是他身上卻有很多傷,像是曾經被人狠狠毒打過。

喬韻將他抱上床,扯開浴巾看他的小腹,男孩兒這時候還不知道羞恥,不躲也不鬧,喬韻指著他右下腹的一條綠色的紋身問他:“這裡紋的是什麼?壁虎?”

。。。

 。。。   第二天是週日,喬韻一早就拿著一個竹筐去了車站,她需要坐個小時的車到農村和農民採購雞蛋,雖然計劃漸漸放開了,但雞蛋在城裡仍然是稀缺的東西,就算有錢也不好買,喬韻這條財說遠了還和那個姜警官有些關係,當年喬韻砍人的事也是姜雲峰幫忙瞞下來的,如果沒有姜雲峰也許現在的喬韻就是少年犯了。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哪來那麼大的脾氣?小丫頭,你不知道砍人犯法嗎?”

“叔叔,殺人也是犯法的,他們殺了我媽媽,為什麼不槍斃他們?”

“傻丫頭,凡是都要依法,抓人是要證據的!”

“你們不抓他,我的刀就是法!”

喬韻那天的眼神姜雲峰一直記得,沒有任何詞來形容,只要想起就讓他心亂如麻,看著她的眼睛,姜雲峰覺得愧疚,但他無能無力,方月琴的案就算是明面上擺的的事實,他也不能抓人。

方月琴死後,他把喬韻送到孤兒院,可沒過一天,喬韻就被人退了回來,院方的意思,說喬韻還有一個小姨,按道理不能算孤兒,姜雲峰知道他們只是在找藉口,喬韻畢竟拿起了刀,不管她最終砍沒砍人,在人們的心目中就認定了這一事實,即使再過十年,他們談起喬韻,永遠不會去深究她當年為什麼要去拿刀。

喬韻那個連屍體都不肯認的小姨自然不會撫養她,但經過協調願意提高一些租金,其實那年月物價也漸漸高了,就算方月琴沒死,她的租金也該漲了。

看著蜷在辦公室長椅上睡的正香的喬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