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下面的,四娘姐姐,我現在要是叫了阿蠻進來,說你偷了搶了我的鐲子,讓她們去你的房裡好好搜一下,你說,那會是怎樣一個熱鬧情形呢?”

“你。。。。。。那鐲子是你自己借給我的?什麼偷不偷的,你,你你瘋了不成?”四娘已然快急哭了。

“借?母親賞我的,這麼貴重的一個翡翠鐲子,我怎會隨便借給別人呢?分明是你搶去的,你瞧,你今天又想來搶我的簪花呢?”

“你血口噴人,你胡說八道,你,你瘋了,母親她們不會相信你的!”

聽了這話,玉華突然拉下臉來,她慢慢靠近了四娘,沉聲喝道:“我胡說?哼,我倒要看看,等呆會兒在你房裡搜到了鐲子,咱們到了母親和姐姐跟前,她們是相信我呢,還是相信你?”

四娘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她木呆呆的立著,腦袋裡已是炸開了鍋,若是鬧到母親那裡去,會怎麼樣呢,想到母親與長姐對五娘素日裡的偏愛,再想到玉華平日裡怯生生的模樣,四娘發覺自己已是走進了死路里,鐲子現下就在自己枕頭下面,只等這小賤人隨時叫起來,自己便馬上要倒大黴了,說不定被直接趕回家去也不一定。

玉華也不管她,扭身坐到了紅木桌旁,愜意的靠在桌沿上仰頭看著四娘,手裡的簪花輕輕的敲打著白雲石桌面,發出嗒嗒嗒的脆響。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嗚嗚嗚。。。”,等四娘再開口時,已經帶了哭腔,她死命的捂著嘴只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玉華嘴角扯出一個笑,眼神卻突然凌厲起來,她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你現在跪下來向我賠禮。”

四娘一噎,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淚花在眼眶裡直打轉。

見她半天不動,玉華又輕聲說道:“四娘姐姐,別怪我沒提醒你啊,趙嬤嬤替我尋豬苓去了,這會子也該回來了,你若不願意,咱們就叫了兩個姐姐進來吧。”

四娘只覺得自己腿一軟,已經跪在了玉華面前,垂著頭漲紅了臉,想哭卻又不敢,只低低抽噎著,玉華只靜靜的看著她不響,四娘抬頭飛快的看了她一眼,才想起了什麼,便嗚咽的說了幾句話,含含糊糊的隱約能聽到賠罪,對不住幾個字眼,說完便忍不住就要放聲哭出來了。

玉華見狀,一伸手便拉了她起來,在她耳邊急急的說道:“姐姐快忍回去,要是驚動了別人,我可也救不了你了。”

四娘一聽這話,頓時覺得心裡一鬆,她本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脾氣,急忙嚥了幾口大氣,硬是忍了回去,圓潤粉白的臉卻漲的通紅,扁著嘴巴,皺著眉毛,整個人一抽一抽的,玉華看了心裡暗自好笑,臉上卻不顯,扶著她在雕花圓凳上坐下了,還拿出帕子,從桌上金絲白瓷壺裡倒水打溼了,遞給四娘叫她潔面。

此時的四娘只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彷彿夢裡一般,傻傻的接過帕子擦了擦臉,耳邊卻聽到玉華問道:“五娘實在是好奇,到底是誰攛掇姐姐來跟我過不去的,姐姐能否據實以告?”

攛掇?四娘愣了半天,才低著頭輕輕的嘟囔道:“沒。。。沒人攛掇我。。。”

玉華聽了這話卻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柔聲說道:“我不信,姐姐與五娘素來和睦,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再三上門來欺負我?”

聽玉華說的誠懇,四娘先是臊紅了臉,而後卻也回過神來,是啊,幾個小娘子中,琪娘性子清冷倨傲,芸娘又是時常跟在琪娘後面的,六娘性子燥不說,之前在安邑坊住著的時候就和自己合不來,唯有五娘脾氣溫和軟糯,學問又好,自己之前學業上有些不會的還常問問她的,兩人還能不時說上兩句閒話,確實也算的上和睦。

見四娘臉上神情閃爍不定,玉華便又開口問道:“姐姐上次來問我要鐲子之前,是否聽什麼人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