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為德親王,才有瞭如今繁衍百年的德親王府。換做話說,德親王府的一切榮華富貴,包括性命,都是始祖皇帝和夜皇室給的。拋開一母同胞的血脈至親不說,單單是這活命之恩,就足夠你們德親王府還它個百年甚至幾百年。只要有德親王府在一日,便保天聖萬里江山一日。德親王府世代子孫必須忠君愛國,不得謀逆。這是德親王府的祖訓是不是?”雲淺月看著夜輕染,緩緩道。

夜輕染唇瓣緊緊抿起,不再說話。

“所以,夜輕染,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雲王府是天聖皇室一直要除去的臥榻之側安睡的猛虎,德親王府是天聖皇室永遠倚重的半壁江山。這是天壤之別,也決定了我們的對立。”雲淺月聲色淡淡,面色淡淡,“你說你喜歡我,可是喜歡又有什麼用?即便沒有容景,若是皇上或者皇室的某一個人要剷除雲王府,真正下手那一日,你也不會為了我反了夜氏江山。不是嗎?”

夜輕染聞言苦澀一笑,“小丫頭,你就認定了我不會幫你,不是嗎?”

“難道你會?”雲淺月揚眉。

“我不會!”夜輕染猛地轉過身,背對著門口,不看雲淺月,聲音忽然發沉。

雲淺月看著他,往日瀟灑張揚的身影,如今即便有風吹來,吹起他衣袂輕揚,讓他整個人有一種晦澀和冷沉,還有一種從骨子裡透著的悲哀和沉重不堪負荷的困頓。她這一刻,似乎進入到了他的內心,真真切切地剖開了他的心,體會到了裡面的百種滋味,一種想要擺脫命運和姓氏以及責任的深深糾葛和無奈。

“雲淺月,你是因為有容景,所以再不需要別人了是不是?”夜輕染沉聲問。

雲淺月收回視線,垂下頭,沉默不語。

“你說話啊?”夜輕染又猛地轉過身,憤怒的聲音震耳欲聾。

雲淺月皺了一下眉,揉揉耳朵,抬起頭,看著夜輕染,怒道:“你吼什麼?”

夜輕染死死地看著她,唇瓣抿成一線。

雲淺月看著他,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和血絲,皺眉詢問,“你怒什麼?”

“雲淺月,你不知道我怒什麼?你有沒有心?”夜輕染眸中怒火更勝,他面前的珠簾已經無風停止擺動,卻因為他的怒氣,再次晃動起來,唰唰直響。

雲淺月伸手揉揉額頭,須臾,放下手,對夜輕染招手,無奈地道:“你進來!”

夜輕染站著不動。

雲淺月惱了,怒道:“不進來就滾出去!在我這裡吼什麼吼?難道你要將雲王府的所有人都招來淺月閣看你笑話不成?我院子中的人都緊張兮兮地盯著你好看是不是?你姓夜是你自己選的孃胎投生的,又不怪我。你跟我在這裡臉紅脖子粗的叫聲什麼?以前你對我好,但是有哪一樣你沒達成背後隱埋的目的?你自己思量思量,計算計算。我是欠了你的錢沒還?還是偷了你的東西沒給你?不就是你喜歡我嗎?喜歡我的人多了,能將東南西北四城都排滿了。難道我要一個個地去回報他?找他獻身?”

夜輕染眸中的怒火風暴凝聚,似乎被冰封住了,霎時靜止,愣愣地沒了聲。

雲淺月端起茶杯將杯中已經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但心中鬱氣不散,“什麼事情我都先想到的是絕對不是夜輕染做的!夜輕染不會對我如此!你都將我的心影響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怎樣?非要讓我等著被你殺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的小命交到你的手上,你才甘心是不是?”

夜輕染眸中的怒火瞬間熄了去,張了張嘴,一聲沒發出。

“一,你進來,咱們兩個和從前一樣。二,你滾出去,以後我們恩斷義絕,形同陌路。選一個。”雲淺月不再看夜輕染,沒好臉色地道。

夜輕染聞言立即挑開珠簾,大步走了進來。

雲淺月拿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