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奴仰起頭來甜甜的笑了,「謝謝先生!」

「這有甚麼可謝的?」蘇提燈摸了摸他的頭,「傻孩子。」

語畢便徑自回房間洗漱睡覺了。

綠奴也興高采烈的回到房間裡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了——真的很開心啊,因為先生給我買了,沒有給鴉敷大哥買啊。

……

只不過,蘇提燈剛倒頭睡不久,就被一個極其煩人的蒼蠅給打擾了,尤其是……這隻蒼蠅帶著一身的髒還沒洗澡!

朗朗月華之下,薛黎陷搬了把椅子正襟端坐在蘇提燈床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似乎想透過這具皮囊,看清楚他到底是隻好鳥還是個髒心爛肺的傢伙似的。

任誰被盯這許久都會不自在,蘇提燈又本身是個不喜歡被人盯著看的人,忍無可忍的掀開了被子,一句話還未出口便被截斷:

「薛掌……」

「蘇提燈,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談談人生了。」

……吶,註定又是個不眠夜啊。

作者有話要說: 看字數!夠四章節的了吧!哇哈哈哈!

↑喂這到底有什麼可笑的……古物下週斷網= =囧。

☆、第80章 卷五 追蹤者,影魘(八)

「蘇善人,你覺得……將別人的尊嚴踐踏在腳下,很好玩麼?很有成就感麼?」

蘇提燈索性下了床,走到屏風那邊把外衣也穿好,重新坐回床前,也同樣雙目直視著薛黎陷,「薛掌櫃何出此言?」

薛黎陷將視線從他係扣子的手上收回來,打消心底關於那個,這人睡覺時仍舊是著中衣、束著頭髮的念頭,努力扯回正題的思路上。

他覺得蘇提燈的行為實在太惡劣了,就像是一個沒家教的小孩似的,祈安鎮如果安全不保了,霧臺山也別妄想逃過連帶之災,且不往大里說,大家都是炎黃子孫,但從小裡說,大家都是一個城鎮裡的,互相幫幫忙不是應該的?而且因為『妖火』而多出來的無辜之人,蘇提燈但凡也要負點責任吧……畢竟,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當然,這麼說也有點太牽強了,可薛黎陷覺得,但憑他現在對蘇提燈的瞭解,這人真是窮的甚麼都沒有,就剩下錢了。薛黎陷尋思著,不怕說句遭天譴的話,哪怕祈安鎮哪一天被滅了,那傢伙掏錢出來重建一個這樣的城鎮也不在話下……

「薛掌櫃,」蘇提燈微微有些不耐煩的開了口,「你知不知道在這世上最骯髒的東西是甚麼?」

「嗯?」薛黎陷原本還打算再度開口好好聲討一下他的氣焰立馬就被澆熄了,畢竟他也大病和大傷一起初愈,這樣就耽誤他按時休息確實不好……可是吧,不教育教育他又難受,薛黎陷有點窩火,他蘇提燈跟自己有毛關係?活著死了都沒關係!可自從聽了靈潼那一席話,雖然覺得可以歸類到童言無忌,或者瞎機巴扯甚麼球球蛋蛋的玩意裡去,但是,莫名其妙就上心了一些。

薛黎陷一直覺得,自己有時候不大像人。有一種類似野獸的天生本能和直覺。

這一點在小時候,他那群乾爹乾孃教他練武時就發揮的淋漓盡致,那時候還一點武功底子都沒有,也根本還不明白甚麼是「殺氣」,可是他就是能在乾爹乾孃的某招刺過來的時候,下意識提前提劍抵擋。

大概也是因為他太靠直覺了,所以他後來沒練成劍,反而是把他爹那震驚天下的掌法給學了個十足十。

掌法重在隨心所欲,由心貫通。

他若是用劍,會太憑直覺用事,反而有時候弄巧成拙,紕漏更大,讓敵手發現,而無法繼續招架下去。

也不是未曾想要改過,只是那種直覺好似天生下來就有,這麼多年就慢慢習慣了,想改的念頭雖然一直存在,只不過一直沒改的成。好在他又不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