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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澧說得心裡一酸,差點扁扁嘴就哭出來。
而那些大臣們則冷血無情的啕道:“千里迢迢,當中過了多久?可以發生任何事了!林姓商人說不定都已經遭遇意外了!難道要用鮮活的百姓為之殉葬嗎?!”他們說著,就真的哭天喊地捶胸頓足,進入“哭諫”的階段,還有的爬牆頭要跳啦、還有的拿根白索子要上吊啦!大意就是現在中原不能跟西戎打啊!拿什麼跟西戎打啊!打起來百姓遭殃了啦!血流成河啊!夭壽啊!他們不忍看見。不如現在就去死啊!
一時之間東邊雞飛、西邊狗跳,雲劍忙著救大臣們不要死,也就沒空跟易澧、三管事他們細聊了。
三管事想想這事兒是有點不對的:雲劍前陣子還往西戎,一副要幹架的樣子呢!雖然最後也不過是收了離澈就回來了,但真要打的話也不見得這些大臣攔著。怎麼當時打得,現在反而就打不得了呢?
立刻有很多兵部的什麼的人來跟他促膝長談,向他證明此一時也彼一時。他這個商界的人是不懂啊不懂。總之現在出兵是把中原百姓拖進悲劇裡……等等等等。
三管事覺得頭很暈。
如果這是商事。真不用那麼麻煩,做個小商場調查、做個試銷,該賺則賺、該賠則賠。可這中原的政治……他們人嘴兩張皮。上下一碰,三管事都有些兒找不著北了。
那麼林代是不是真在西戎那裡呢?真的在。
自從益侈立志上進、斬了媚豬之後,西戎的政治蒸蒸日上,人都誇益侈是個中興之主。益侈自己也覺得自己很不賴的。但是。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他牙根癢,想咬被子,胸頭一股邪火難消。
劫來林代,既可替益侈解火、又能打擊東濱的勢力。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在搬運林代西歸的路上,他們才發現,他們劫來的。是個病人。
西戎高海拔的光照和空氣,顯然也沒有對病人造成什麼益處。林代運抵戎宮時。已經陷入深綿的睡眠中。她難得有清醒的時候。
當時負責伺候的人,後來對中原朝廷招供:她還是不清醒的好。
有一次,有一個戎婢,在幫林代身上抹傷藥時,看見林代張開了眼睛,望著空中。
那時的天空,就像任何時候的一樣藍,雲朵也像任何時候的一樣美。
一開始,戎婢沒有注意到林代醒來了。她只是心驚膽戰望著林代的面板、還有面板上的傷痕。想怎麼能有人美到這種程度呢?怎麼有人能忍心給之新增這麼多傷呢?怎麼帶了這麼多傷還能這麼美呢?
然後她聽見一個心平靜氣的聲音,悅耳如桃花樹下的清泉漱過白石。她以前從未聽見過,以後也再沒有。
林代說:“呀!你命還是比我好。”
後來想想,這應該是句抱怨。但當時聽不出來。那語氣裡沒有埋怨,甚至稱得上是愉快的。
是誰呢?讓她這麼愉快的稱羨好命?
戎婢順著林代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碧空中一抹雲,很美,很靜。
然後林代又陷入了無望的昏睡。
她是最有名的昏睡病死者之一,但不是唯一的一個、更不是最後一個。這古怪的昏睡病在大陸肆虐幾百年,才逐漸銷聲匿跡。直到一千多年以後,才有個醫生髮現了致病的病源。但當時,已經沒有人得這種病了。這醫生是從冰層下挖掘出來的古屍中發現了病毒的。那病毒已經無法再侵害當代人了。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已經獲得了對它的抗體。
所以這醫生的發現,也只能說是對古代逝去生命的一個沉默的致敬,而無法在醫學界獲得太多聲望了。
倒是文學界激起的波瀾更大。
因這昏睡病,太唯美、太浪漫了,很多文學作品以此來調出一個悽美的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