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後空空如也,不見來時的路。

葉昭和茶色眼眸凝聚著氤氳,遠處山門寒煙嫋嫋,冷清空寂。天低雲斷,只剩下她一個人,這茫茫天地間,哪一處是家?

身後的薰蟬問道:“殿下,咱們往哪裡去?”

葉昭和單手指向西北方向:“那裡!”

雍州大營,蘇嵐和一群將領圍在方桌前,看著地圖討論接下來的搜尋路線。

儲君葉昭和在雍州境內莫名失蹤,距今已一年有餘。這一年來,她除了佈置兵馬防禦北方胡族之外,剩下的時間都用在了搜尋葉昭和這件事上。整個雍州被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挖地三尺了,可到了現在,還是沒有半點線索。她不得不考慮擴大搜尋範圍。

一隻白色的信鴿飛了進來,咕咕的落在架子上。蘇嵐眼尖的看到這信鴿腳上帶著藍色的細鐵環。頓時喜出望外,這是她們約定的訊號!

她三兩步走過去,果然從信鴿腿上取下了一個信筒,上書:“三十里外三里亭,發現目標!”

蘇嵐大喜,隨手點了一名侍衛:“隨我出去一趟。”

軍中的駿馬都是百裡挑一的,三十里的的腳程,半個多時辰就到了。蘇嵐勒馬停了下來,靜靜打量著茶肆裡坐著的人,手中的馬鞭隨意敲打著手心,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是一處簡陋的茶鋪,葉昭和坐在背門的凳子上,手中把玩著茶盞,忽見面前投下一片陰影,蘇嵐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見葉昭和抬頭,對著葉昭和的左眼就是一拳!

身後的桌椅拍的一聲倒下了。周圍的路人看到這處有人要打架,立馬作鳥獸散。很快,這件茶鋪裡就剩下了四個人,正打的不可開交的蘇嵐和葉昭和,被嚇傻了的薰嬋,還有馬上抱著手圍觀的冷漠侍衛。

葉昭和一腳把蘇嵐踹了出去,結果被蘇嵐抱著腿不放,也跟著摔了出去。蘇嵐爬起來又是一拳,接著被葉昭和咬住了脖子……

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最後,打的都爬不起來,一起倒在地上喘粗氣。

葉昭和用大拇指抹去嘴角上的血沫:“蘇大將軍,你現在出氣了沒?”

蘇嵐“呸”了一聲,說道:“你不應該問我出氣了沒?你應該問阿錚出氣了沒。你失蹤連累的是秦王兩家。不是我蘇家。”

蘇嵐抬了抬下巴,向馬上抱著刀的冷漠侍衛喊道:“小夥,你出氣了沒有?”

一直低著頭的侍衛緩緩抬起了臉,盔甲掩映下的臉正是秦錚不假。

秦錚逃出長興後,一邊收攏秦家舊部,一邊聯絡昔日東宮一派的官員。而蘇嵐,正是一開始葉昭和藏起來的最後一張底牌。

刻意偽造出兩人不和的假象,為的就是把蘇嵐隱藏在暗處。好防備萬一有朝一日遭遇不側,雍州還能作為最後的屏障。

秦錚嘆了一口氣,略顯憔悴的眼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扔了兩塊手帕給地上的兩隻:“其實當年,即使昭和她沒有私自和李鶴私奔,也不過是白白搭上一條命罷了。這些年來,陛下喜怒無常,時有反覆。或許,他早就被羅貴妃控制了。說不定我們還要感謝李鶴劫走了昭和。今天我們才有翻身的名頭和資本。”

若是當年葉昭和身死,葉英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位了。到時候,東宮一系,怕是徹底敗落。哪怕葉英和□□無道,也無法起義討伐她。現在京城中永泰帝昏迷,葉英和母女雖說把持了朝政,可名義上只是監國。此時有了東宮這面大旗,正好可以明證嚴順的討伐齊國公主!

葉昭和聽得一頭霧水,她打斷了秦錚:“等等,現在是什麼時候?”

蘇嵐狐疑的瞅著葉昭和:“你不是腦子進水了吧?現在是永泰二十二年九月。”

葉昭和彷彿被雷劈了一道,幾乎維持不住面上的表情:“按照我的時間流速,我才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