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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不能讓你知道我就在你的身邊呢,吉澤。
——選自《如果聲音不記得》落落
我的記憶能力大概是給切割成兩半了。
某些真的是要去背的東西,自己從小就展露出了驚人的天賦。講故事啊或者背唐詩大概是那時候的拿手好戲。忘記了作業,利用課前的五分鐘拼命背下兩段英文課文來似乎也不成問題。
然而另一方面,對於現實中的事情卻總展現出白痴一樣的底線。東西因為不記得放在哪裡而暴走的次數幾乎和“哎呀,我又忘記給你帶XXX了”出現的回數一樣多。最不擅長的就是記住很多很多瑣碎而有時候卻重要的小事情,往往睡過一覺之後一切都掃蕩得像誰的飯盒一樣乾淨。
比較受寵的時候,阿朱總是在這方面讓我覺得無比溫馨。常常就是在晚上打電話過來提醒我記得明天要幹嗎幹嗎。哪怕這樣我都掛下電話就忘記的時候,就讓她又是無奈又是憤怒,“我不是昨天都提醒過你了嗎!”接著就是下次電話強調過很多遍的“不要忘了哦!你一定要記著啊!”有時候總要取笑她太像個賢妻良母。但她偶爾又是很兇巴巴的,就被我們篡改成了念著很順的“賢妻良母老虎”。
生活根本不能和電影小說比,因為生活比它們複雜多了。——選自《夢裡花落知多少》郭敬明
小時候是確鑿有想過的,為什麼生活永遠不如小說那麼有滋味。平凡地成為一個小孩,平凡地成為一個小學生,平凡地做好孩子,在平淡無奇的軌道上慣性地行走。或者那時候還不懂什麼慣性,只是納悶為什麼不曾有過王子的華麗出場。
直到有一天沉迷於這樣龐雜的生活,而不再進行幼稚的對比。
我始終都記著的聲音。
像是中考之後的那一通電話。阿朱在話筒那頭很平常地說話,背景好像還有點嘈雜,她說:
“你知道我分不夠得去八中了吧。對。”
老師們一直在宣揚的是阿朱恰恰得到的數字。可是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突然說這分數線往上提了兩分。很多熟悉的人就這樣流落。起初我為這個事情差點急紅眼,然而當我們面對它的時候,在塑膠聽筒的兩端卻都有種異樣的平靜。彷彿不過是一句“明天記著要帶飯費”、“欸”那樣的普通。
大抵是我們那時候還沒有想到別離又會如何。
只是在好久以後,阿朱笑著說“現在沒有人提醒你帶東西了,你還能應付得來吧”。只是在好久以後的那時候,才知道終於你的身邊要多一塊空地了,終於那被我們走得冗長的跑道在記憶裡落幕了,才知道你以為不起眼沒什麼嘛的離別,其實就將兩個人逐漸推進了不同的人群。到處都是黑色的後腦勺。
才知道她一直都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那一路的顛簸也是足夠悶氣的了。
花掉高於50塊的錢去參加的比賽,卻因為第一個出場的緣故吃盡了虧。回去的路上,我和William碰巧有了幾乎無限的暢談的時間。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很自然地就聊到了他的父親。
他說是因為得了癌症在他小學四年級的時候過世的。他說他更喜歡原來的名字因為那是他父親給他取的。他也苦笑著跟我說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
“你知道麼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我爸都快要不行了的時候我還出去跟同學玩了一趟。去承德。那時候我還問我爸能去麼,我爸說你去吧。然後我回來沒多久他就不行了。我真的就特後悔。”
最小說的生活(3)
那種沒有壓力的長時間的交談一直貫穿著整個路程。他從不避諱他父親的過世,在談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也聲線平穩。他說他去查過資料,說百分之八十的父母早亡的孩子都會心理變態,他笑著說:“你看我就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