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雙目靈動的血魄,與千數尋常血魄混在一處,沿著此道往裡衝入。

這血魄名為“凝真”,是他費了千辛萬苦,百多年來,用了無數靈藥,才只煉得兩頭。

其玄妙之處也極為難得,只要他所會神通道術,血魄一概能使,其半刻之內,其法力可維繫的與真身不相上下,放了這頭血魄去,等若是他自家出馬一般。

那頭血魄還與他面目相同,極易迷惑對手,哪怕對面布有什麼陷阱手段,也能將之試了出來,那等到下回自己親身前去,就能提前有所防備了。

實則他原本對敵,從來是把兩頭血魄一併放了出來,如此就等若三人齊上,少有敵手。可面對張衍,他心裡卻是沒底,只能把其當成試探用的棋子。

張衍鬥戰經驗豐富,見封清平並不從自己擺出的空門過來,而強行另闢去路,就知曉對方也能大致猜到自己用意,是以此番攻勢當是旨在試探,並未存有立刻分出勝負的打算。

這也在他預料之中,只要未被逼迫最後關頭,到那走投無路的地步,想來對方是不肯親身犯險的。

不過主動權而今掌握在他手中,只要將對方手段一一破去,最後必能迫其自己送上門來。

於是一揮大袖,轟隆一聲,千數百紫電雷光迸發而出,如大瀑衝奔,千數血魄衝來在雷光掃蕩之下,紛紛潰散。

封清平這頭凝真血魄也是攜帶了幾件法寶的,本還不想提前暴露出來,可面對這等排山倒海而來般的暴雷,若是不使出手段,只有退避一途,否則無有可能挺了下來。

可好不容闖入內圈,哪會放棄,只得把一枚玉石祭在當空,吐出縷縷宛如白絲般的煙嵐,好如錦緞棉絮,雷光過來,俱是被一絲不剩吸入進去。

而那頭血魄不去管其他,只是迎著雷潮拼命往裡衝去,這玉石雖能吸納雷電霹靂,但若吞入過多,亦會承受不住,只能在其崩裂前儘可能拉近與張衍之間的距離。

過不多時,此物“咔嚓”一聲碎成粉末,只是此刻已然衝到近處,大喝一聲,頂上飛起一團血色光華,而後凝聚成兩隻龐大血手,朝下一左一右包夾而下。

張衍見了,輕輕一抬手,背後騰起數道土行真光,跨過虛空,迎頭往上一撞,砰砰兩聲,就將血手撞得粉碎。

血魄深入重圍之中,隨時可能被上下四方的真光滅殺,而在半刻之內,這身法力便要跌落至谷底,變得與尋常血魄一般無二,因並索性棄了守勢,一按腹部,張口吐出一道血箭,嗖的一聲,以迅疾無倫之勢往前射去!

張衍腳下,一道土行真光緩緩升起,形如一牆,擋在前方,同時乾坤葉飛在頭頂,垂下一道金簾,那血箭卻是鋒銳之極,居然毫無遲滯地穿透重重真光,最後噹的一聲,打在乾坤葉上,居然將金光撞得猛一陣搖晃,險險破碎。

他不禁一挑眉,他好似見過血魄宗修士使過這等法門,不過從來沒有這等威力,若非土行真光擋了一回,說不定就能破開乾坤葉了。

動用了此法之後,那頭血魄迅速衰敗下去,身形也變得若有若無,好似一箭打出了全部精氣。

張衍感應氣機,看出其已勢窮力蹙,根本與方才無法相較,隨手打出幾團罡雷,就將之徹底打散了。

封清平在外看得直皺眉頭,他未曾指望一次便克敵制勝,此回本意是逼出張衍暗藏的手段來,可對方明顯還沒有用出真本事。

不得已,他唯有再行試探。

把身一抖,又放了一頭凝真血魄出來,依舊用寶釜放出煞雷,炸開一條通途,隨後又自天中抽調了千數魔頭過來,與前者並做一道,驅其往裡投入。

這一回仍是極是順利的衝至內圈,到了近處後,那頭凝真血魄詭異一笑,將手中那支青玉簫拿至嘴邊,猛地吹出一聲淒厲之音,嗚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