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前任的箕水宿主因為身份被及時趕來的嶽霖翎叫破,在山谷中已經被殺紅了眼的青龍宮宿主碎屍萬段了,他雖至死也沒親口指出究竟誰才是他幕後的主子,可是別人又都不是傻子,都心知肚明這個躲在他背後捅刀子的必是蕭亦軒無疑。醉露書院然而箕水一死便是死無對證,青龍宮自然不能跟蕭亦軒這個做魔使的當面對質,但是隱忍不發不代表渾不介意。

青龍宮和蕭亦軒之間地樑子,這次算是結得死死的了。

而青龍宮花了這麼大地代價才清除了一個臥底。哪裡又肯做那前門拒狼後門引虎的蠢人呢?因此一聽說蕭亦軒居然還敢名目張膽地推了費錚過來,一個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都梗了脖子杵在魔殤宮到青龍宮的必經之路上,死活不肯接令奉詔。

眾怒難犯,再加上蕭亦軒因他出身卑微,一向走的是親和儒雅的路線,以圖贏得好的名聲口碑,自然不便與青龍宮當面難看。僵持了半日,終於由白虎宮主陸一翔出面做了和事佬,將朱雀宮的井木宿主改派到了青龍宮做箕水宿主。再由費錚頂了朱雀宮井木的缺。

陸一翔的這一個建議也算是個最好的折中了。如果說魔殤宮裡還有什麼人能夠讓猶如驚弓之鳥般地青龍宮人放心相信的,恐怕也只有曾經同歸左魔使統領的朱雀宮裡的人了。青龍宮名義上終究還是隸屬於魔殤宮,不便就此事與做右魔使的蕭亦軒撕破臉皮,也就僵著臉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而費錚生性風流輕浮,叫他和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兒家們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自然是滿心歡喜不會不願意的。

普天之下除了費錚他本人,也只有木芫清知道。這個曾經流連花叢風流成性的輕浮公子,已經雄風不在有心無力了,再叫他天天盯著一群儀態萬千婀娜多姿地美嬌娘們,只能看不能吃,便如那鏡中花水中月一般叫他乾著急卻無可奈何,對他來說應該算是最大的懲罰了。醉露書院而他之所以不願拒絕了這件“美差”,想來也是因為自己太在意的事便也時常擔心旁人疑心,寧肯打落了牙往肚裡吞也不敢叫人知道他“不舉”的笑話。那天晚上在他的花燭洞房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怕是連他親生的老子都不能從他嘴裡撬出來了。

對於土私自和嶽霖翎去尋了木芫清激端木霑出世一事,身為上司的寒洛事後知道了也沒有說過什麼。只是依著程式將端木霑繼任亢金宿主的事報給了蕭亦軒知道,便又託病躲在妖狐族不出了,只在上報的當天晚上,在青龍宮他那間獨門小院裡仰望了半天星星。低頭時恰好看見過來瞧他的土和過來拜見宮主地端木霑。便沉沉的拍了拍土的肩頭,道了

辛苦你了”。又依著規矩與端木霑廝見完了以後。聲:“往後還要多多仰仗你了。”說完以後便又一臉落寞地仰頭朝天,再不說一句了。

而華老先生早在寒洛傷重被嶽霖翎送回到妖狐族時就被寒振派人將他請了回來。這次青龍宮的土、心月、尾火三位宿主也都受了傷,便隨了寒洛一起在妖狐族裡精心接受華老先生地治療。土、尾火傷勢較為輕些,如今已經大好回了青龍宮。

只有一個心月,至今還躺在床上昏了醒醒了昏反反覆覆總不見好轉,縱使華老先生有回春地妙手,奈何也救不轉大半個身子已經探進鬼門關的人,一直就那樣半死不活地吊著半條性命。一說起心月的情況,寒洛、寒振、華老先生皆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凝眉沉聲,很不樂觀。

“心月這輩子,或許就這樣了,好不了了。”良久,寒洛啞著嗓子說了出來。曾經相處多日並肩戰鬥過的夥伴,如今生死只在旦夕之間的活死人,心月的境況,委實叫他不忍。

“我能去看看他麼?”木芫清小心翼翼地懇求道。小院裡曾經燒烤胡鬧暢飲開懷的快樂如隔重年,既然往事已經一去不復返,那麼至少,見一眼還活著的,對劫後餘生的人來說是最大的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