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鮮于通這般含血噴人?當即上前一步,正欲開口反駁,手腕卻被宋青書悄悄扯住了。他訝異地轉頭回望,只見宋青書正望著他默默搖頭。

宋青書熟知莫聲谷脾氣,莫聲谷一開口必然仍是那套天下大義。只是如今六大派與白蓮教糾纏多日死傷慘重,如何還能聽得進去?只怕是越說地有理越是犯了眾怒!宋青書扯下莫聲谷,自己卻是上前一步道:“今日之戰是勝是敗,不僅鮮于掌門心中有數,各派掌門前輩火眼金睛,各個心知肚明。今日晚輩在魔教教眾面前揚言三日之內必取落日崖,這句話在列位前輩面前同樣有效!三日之後,晚輩若是未曾拿下落日崖,你們再來問我的罪吧!只是在此多嘴一句,添油戰術,絕不可再用!”說完,他也不理各派掌門是笑他狂妄還是疑他手段,只冷哼一聲,一摔衣袖,揚長而去。

見過宋遠橋與各位師叔和武當弟子,夜晚時宋青書便摁著今日參戰的十數名武當弟子在木桶裡泡澡。他卷著衣袖拎著水壺一個個地往他們頭上澆著冷水,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勻稱緊實,偏又在月光的映襯下愈發顯得瑩白如玉膩如凝脂。“早說了要你們暫時隱忍,不要出戰!你們哪一個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真以為我這個做大師兄的便不會處置你們?”

幾位武當弟子起初還曾想過回嘴狡辯,結果才一開口就埋頭埋腦地被宋青書澆了一頭的冷水,又再附送一番毫不留情的連吼帶罵刻薄挖苦。一眾武當弟子從未見過宋青書這般惱火,到最後一個個竟如瘟雞般懾於他的淫威之下瑟瑟發抖,再不敢言聲。

莫聲谷尋來時見到的便是這般的情景,他在一旁默默地看了半晌,見宋青書這般中氣十足地罵人,不禁感慨萬千,忽而暗笑自己過於軟弱,一點小事也這般傷春悲秋。正轉身要走,宋青書已然看到了他,高喊一聲:“七叔!”又回頭喝令師弟們。“泡足半個時辰才許出來!”說完,扔下水壺大步向莫聲谷走來。在他身後,那些武當弟子見他要走竟是齊齊吁了口氣。

莫聲谷看得好笑,見他走近了才道:“為何要泡足半個時辰?”

“那猛火油一點就著,沙漠之中原本就熱,萬一燒起來……”眼前忽而浮現出錢公明那句焦黑的屍身,宋青書心頭不禁一陣煩亂。

宋青書在攜帶的糧草中翻出一隻沒有半點標記的瓦壇,與莫聲谷一同行至一處人跡罕至的沙漠深處。他隨手拍開封泥,仰首飲了一大口才遞給莫聲谷//道:“二十年的汾酒。”

莫聲谷詫異地接過那隻瓦壇跟著灌下一口,那股熟悉的酒香頓時充斥他整個咽喉,他的精神頓時一震,爽快地腋下生風。莫聲谷將酒罈翻來覆去看了兩回,再找不到任何有“酒”字的標記,不禁喃喃道:“怎麼會……”

“原是打算待剿滅魔教拿來慶祝,只是路上才想到若是當真能剿滅魔教,魔教總壇必有好酒;若是不能剿滅魔教,也不用留著它觸景傷情。”宋青書隨手接過酒罈,又飲了一口。

莫聲谷仰頭望著半空中高懸的冷月,無由地輕輕一笑。他知道宋青書是在胡說八道,武當上下喜歡汾酒的只有他一人而已。“三日後,你可有把握拿下落日崖?”

“自然是有的。”宋青書輕笑著道,他知道七叔已開始正視眼前困境。既然無法改變,便只能試著接受,試著解決。

“可有把握不傷一人?”莫聲谷又問。

“只要他們不要太過固執、負隅頑抗,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