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抽出隨身配劍使一式“分星擘兩”將宋青書的長劍向上抽起。宋青書並不慌亂,改用一招“煙飛星散”向下橫攪卸去宋遠橋的攻勢,宋遠橋微微而笑變招“星流電擊”直刺宋青書手腕,父子倆你來我往不多時便用七星劍過了十七八招。他們父子二人在真武大殿上演武也不是第一回,可這一次卻是沒過多久便引來了武當上下多人圍觀。原本宋遠橋身懷絕藝而宋青書又習武不久,這等過招最長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宋青書便要棄劍告負,而這一回宋青書卻好似忽然開竅了一般與宋遠橋對招超過一柱香仍未落敗,兩人所使劍法早已不限於七星劍一路,宋遠橋經驗豐富用招老辣招招直擊對方要害,而宋青書卻勝在頭腦靈活不拘泥每每在必輸之境仍能絕處逢生。兩人所使招式精微奇奧險到極處又妙到巔毫,不但武當第三代弟子們都驚呼小叫嘖嘖稱奇,便是冷眼旁觀的俞蓮舟與張松溪都忍不住撫須而笑。卻在此時,宋遠橋忽然使一式“鯤鵬擊浪”奔襲直擊宋青書面門,宋青書原就被逼至牆角退無可退眼見落敗在即,他忽然變招閃身避開其鋒,手腕內旋翻劍側格宋遠橋的長劍。此招乃是白虹劍法第五式“長虹貫日”,若是由武當七俠中任意一人使來當有奇效,只是宋青書內力不濟劍身才截至宋遠橋之劍便已被宋遠橋的精純內功震開,而宋遠橋的劍尖已指向他的咽喉。

宋青書垂下手臂,大大地喘過一口氣,低聲道:“我輸了。”

武當的第三代弟子目前仍未長成,見到宋青書滿身大汗而宋遠橋仍氣定神閒,只當是宋青書輸地理所當然,只有俞蓮舟與張松溪卻是明白宋青書並非輸在劍招而是內功。宋遠橋對獨子的武功精進已十分滿意,只是仍不願出言誇讚唯恐他生出驕心,因而只道:“‘長虹貫日’一式你如何會使?”

宋青書心頭一跳,自然不會坦誠是上輩子所學,只低頭囁嚅道:“我見二叔使過兩回。”

豈料此言一出宋遠橋面色更是黑沉,斥道:“七星劍尚未精進便貪心白虹劍法,如此心浮氣躁如何學地好劍?”

宋青書當然知道自己的七星劍法雖不敢說爐火純青但也算得上是得心應手,只是當爹爹的教訓他這當兒子的也只能受著,當下抱拳揖道:“孩兒恭領教誨。”

“嗯。”宋遠橋揹著手威嚴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宋青書這才鬆了口氣,抬手擦汗。剛一抬頭,便見到馮默之在人群中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大聲冷哼一下,氣呼呼地揚長而去。彷彿在說:“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我還是會打敗你!”宋青書搖頭輕笑,並不放在心上。

宋遠橋剛走出人群,俞蓮舟與張松溪便走了上來,讚道:“後繼有人!”

宋遠橋卻冷著臉搖頭道:“不可驕縱!”又似想起了什麼回頭吩咐道,“今日起,每日多練半個時辰內功心法。不得懈怠!”

“是!”宋青書苦著臉應聲,自上一世起他就不耐煩打坐練內功!

第二日,宋青書便跑去探望他三叔俞岱巖。原本一條正當壯年武功精妙威名赫赫的江湖好漢只因手足殘廢之故臥床十餘年,一身雄心壯志化為流水幾十年苦功全是白費,這等際遇無論是落在誰的頭上都不能不恨不能不怨,可就是因為他一句悲憤之言又累地張翠山殷素素夫婦先後自盡。然而武當七俠情同手足,張翠山因三師哥之故激憤自刎又教俞岱巖情何以堪?事隔多年,這一筆筆的糊塗血賬俞岱巖卻是不知該向誰討回。

俞岱巖臥床多年,身邊雖有道童照顧武當諸俠手足情深常來探望,但終究是無所事事蹉跎時光,因而宋青書進門時便見到俞岱巖也不要人陪只呆呆地望著屋頂。宋青書自上一世起便看慣了三叔俞岱巖身不由己鬱鬱不樂的模樣又不知如何勸慰,當下便先跪下磕了個頭。“侄兒給三叔請安。”

俞岱巖身為武當弟子雖手足俱廢終究心繫武當,見到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