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頭來,臉上非但沒有被人捉弄的屈辱表情,反倒帶著兩分笑容,對著莊曉嵐道:“娘娘身子金貴,還是讓臣妾去吧。”

說完就從南珠身邊擦過,南珠臉色一白,喚了聲“娘娘”。

徐瑩只側頭看了南珠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解了披風丟到地上,自己一縱身便跳進了碧波湖冰冷的水中……

武青悠看著徐瑩眼神微閃。

不得不說,徐瑩對自己的這份狠勁兒,是她永遠也學不來的

徐瑩跳入碧波湖後,便朝著飄遠的錦帕游去……

武青悠的目光從徐瑩身上收回,反而落到經常跟著徐瑩一起出沒,卻沒有半點存在感的另一人身上。

前世的徐瑩身邊最信任的便是南珠,而現在卻多了一個前世未曾出現過的人,觀之此人,面目低垂,不卑不亢,甚至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若此人換個身份,武青悠不會產生太多懷疑,可此人的反應如此冷靜,而她偏偏又只是一個宮女,這不得不讓武青悠多留了兩份心思。

沒多久的功夫,徐瑩便拾回了莊曉嵐丟的那條錦帕,她被南珠拉上岸時,嘴唇早已凍得烏紫,被冷風一吹,身子不住地哆嗦起來,南珠為她披上披風,她緊緊裹住卻仍舊哆嗦不止。

可她沒忘自己剛剛是為了做什麼,也怕武青悠莊曉嵐再想其他招對付她,於是拿了錦帕走上前來,“娘娘,您的錦帕……”

莊曉嵐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微笑著點頭接過。

徐瑩見她接過,立馬道:“娘娘無事的話,臣妾就先告退了……”

莊曉嵐笑了笑,“先退下吧”

徐瑩緊繃的心絃一鬆,被南珠和紅芸攙扶著離開,卻在走了幾步後,聽到徐瑩說道:“蘭兒,這錦帕樣式太老,你給本宮拿去絞爛扔掉。”

“是,娘娘……”蘭兒聲音洪亮。

兩主僕的話被徐瑩聽進耳裡,她腳步只是微頓,便繼續往前走,可是她鐵青的臉色,和緊咬的嘴唇,可以看出來她此時有多恨。

莊曉嵐見徐瑩走遠,才收了笑,目中的恨意並沒有收斂,過了半晌才回過頭來,看著武青悠道:“青悠,我這麼做不過分吧?”

武青悠微微一笑,“比起她對你做的,算不得過分。”

莊曉嵐點點頭,“是啊,這才只是開始,她曾經對我使過多少壞心眼兒,我要一一地回報給她”

徐瑩帶著南珠,紅芸往清華宮回去的路上,遇上了欣貴嬪,欣貴嬪見她一身狼狽,好意地詢問,“瑩貴人,你這是怎麼了?”

徐瑩看了欣貴嬪一眼,“無事,多謝娘娘關心,”因為心情不好,她也沒有如往日一般圓滑,沒有表情地說完,裹著溼透的衣衫,繼續往前走。

裴欣見她如此,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她身邊的貼身宮女皺了眉道:“娘娘,她一個貴人,竟敢不把娘娘一宮主位放在眼裡,奴婢就說她平日都是裝出來的,娘娘還不信。”

裴欣微微一笑,從遠走的徐瑩身上收回目光,“哪裡有信不信,不過是隨口關心一句,你也把這張嘴閉緊一些,小心禍從口出。”

宮女撇了撇嘴,“奴婢知道了。”

徐瑩身體發寒,心底卻好似一把烈火在燒,她快步回了自己的寢宮,可還是受了寒,頭昏鬧熱,心底卻一直念著武青悠、莊曉嵐的名字,恨不得嚼爛和血吞

但是她也明白,兩人中無論哪一個,都不是現在的她能動得了的。

雲祺只是利用她,對她沒有半分感情,而她被武青悠害得失去了處女之身,原本也不敢再奢望雲祺能寵愛她,她一心只想慢慢積累人脈,報復武青悠,可是莊曉嵐被打入冷宮,竟然奇蹟翻身,令她失去了最大的一張王牌,她好容易培植起來的靜美人,也被兩人聯手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