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就成了一個。至少目前在上海,在安王的麾下是這樣。

至於軍事上,不急於平定上海周圍的戰事,林海豐認為是件好事兒。在沒有充分的準備之前,一旦來了個暫時的小和平環境,難免各生鬼胎。嘉定和寶山是個轉移大家目光的焦點,又是一個課堂,他需要時間來融合上海原有的這部分勢力,還要教育廣大百姓如何去保衛自己的勝利果實。他要把上海建立成一個牢固的根據地,不僅僅是要在經濟上,還要在思想上去帶動其它的地區。

另外,他現在還有他的難處。

當黃再興看到安王殿下襬到他面前的幾樣東西的時候,他似乎才明白了點兒,殿下為什麼這麼慢節奏了。

第一樣是一封信,是東王楊秀清來的,對於林海豐在上海等地打算進行的新思想教育,他沒有提起。但是,鑑於整個江蘇基本平定,而安徽的不利局面還在加劇,他希望林海豐暫時抽調一隻人馬,協同剛剛穩定了揚州局勢的李福猷等部,先給巢湖解圍,以便打通和廬州城內的聯絡。

第二樣是寧王鄭南隨信附來的一份天京首發的《新天京報》。頭版上,除了刊載了天王洪秀全的一首打油詩外,整篇就是林海豐和楊秀清在東王府關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那番論述,不過,文章經過仔細的加工,引經據典,而且署名居然被傅善祥安排到了東王的大名下。這報紙可是件很新奇的事情,黃再興細細第閱讀了起來。上面有天軍近期東西兩個戰場的捷報,有天京工農業、商貿業的發展,還有在鎮江被處死的黃子隆的案例。經安王指點,他注意到了上面有關天京慶祝收回上海列強侵佔的租界的新聞。

“……金龍城舉行盛大宴會,慶祝上海戰役的偉大勝利。奉詔出席宴會的有東王、寧王千歲,還有……”在一長串兒的侯爺名單裡,黃再興看到了敬天侯洪仁達、贊天侯洪仁發的名字。作為金田出來的老兄弟,他和別人一樣,都太瞭解天王這兩個兄長的人品和能力了。再說,不是停止了王侯的封賞了嗎,怎麼又……

其實,林海豐還沒叫他看翼王石達開的回信呢,翼王居然不贊成他準備進行的這種新思想宣傳,認為這會傷害到天王的崇高形象。

“殿下,您不打算抽調兵馬去解巢湖之圍?”黃再興謹慎地問到。

“你認為呢,我們應當這麼做?”林海豐反問著。

“這個……”黃再興沉吟了一下,“廬州北王雖然一時受挫,固守上一年半載總還是沒有問題的。我們還是應該先集中力量把浙江拿下來,有了江浙,我們才有根本。可是,東王既然來了指令,不出兵總是個問題。”

“是啊,”林海豐點了點頭,忽然問到,“黃部長,你對我開始進行的思想宣傳工作怎麼看?”

黃再興笑了笑,“殿下,您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聽真話。”林海豐呵呵地笑了。

“那我就直說了。”黃再興想了想,說到,“我們現在實際執行的天條,都已經是在原來的基礎上變動了的,更趨於合理性。至於說到信仰,現在的確是個大問題,紅軍和其它天軍各部對拜上帝教的解釋不同,如今又多了天地會這股力量,統一信仰迫在眉睫。我認真讀了殿下對天王教義的解釋,我倒沒覺得和天王的主要意向有太大的衝突。只是,我考慮到另外一個方面。”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

林海豐奇怪地瞅了瞅他,“說,繼續往下說。”

黃再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我自身來看,我覺得信仰一個東西總要看的見,摸的著,也就是說,至少可以立個牌位放在那裡。上帝也好,如來佛祖也罷,都是這樣。而殿下說的那個‘共產主義’是簡練,可是那畢竟只是四個字,天下更多的人信神,信鬼,信這信那的,您該給他們也樹立一個牌位。”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