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認真琢磨琢磨,又不敢誰都不信,一共就剩下這點兒人了,不信又能怎麼辦?唉,怎麼能想出個辦法扭轉一下城中的頹喪氣勢,即便暫時改變不了大的戰局,至少也能維護一下自己的臉面呢?那個塔齊布已經是智窮力竭了,自己身為一軍之統帥,似乎還沒有任何作為。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挖空心思、攪盡腦汁地把從前知道的些東西都翻騰出來,一一對比。仿效當年的田單給他來個火牛陣?不行,先不說沒處去找千百頭的老牛,即便有了牛,再瘋的牛也跨不過去城外那一道道的深溝啊。該死的長毛,居然剽竊了本官的戰術。對了,再想想紂王吧,那傢伙兇狠。可人家找來幫忙的都是些鬼啊神啊的,眼下哪裡去找?真是的,哪怕叫自己就遇上一個大仙兒,也斷然不會有商湯滅國的道理啊。紂王無能,無能啊!胡思亂想的曾國藩冷不丁的眼前一亮,呵呵,有了!早幾天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塔齊布已經感覺到了最後的時刻了。昨天長毛的進攻,既是一種試探,也是一種威懾,再給城內的最後守衛者釋出一道命令,識趣的趕緊效仿章壽麟等,投降天軍,天軍優待降兵,否則玉石俱焚。現在,不要說其它各處的守軍了,就是單單他自己掌握的這營嫡系人馬,也由五哨僅僅剩下不滿三哨,而且個個人心惶惶。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了,必須撤出去,趁城東沒有什麼大股的長毛,趕緊逃出這個鬼地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爭一時之高下。塔齊布把嫡系人馬集中到了東門附近,他已經暗中觀察了很久,東門外除去偶爾見到的遊騎,並不見有大規模的太平軍在活動。至於萍鄉那邊兒是不是完全控制在了太平軍的手裡,到時候再說,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一切安置停當後,他快步趕往大帥府。

塔齊布對曾國藩可謂是仁至義盡了,在最關鍵的時刻,他依然也沒有拋棄曾國藩。他以師禮尊重曾國藩,從他那裡學到不少的知識,曾氏那早已變了味兒的所謂“聖賢之道”和“理學”精髓,叫他如醉如痴的同時,又感到這才是滿洲帝國的真正知音。沒有曾國藩,恐怕就難有以後再想苦撐危局的大清朝了。塔齊布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整個滿族的昌盛,必須想方設法把曾國藩保出去。儘管曾國藩在他眼裡不是個合格的統帥,卻是大清對付漢人不能缺少的迷魂湯。

“大帥!”一見正襟危坐,表情悠然的曾國藩,火都急上了房的塔齊布,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裝什麼啊裝?塔齊布可真是服到了家了。

“恩,你來的正好,”曾國藩示意一旁侍立的侍衛給塔齊布斟杯子茶,不緊不慢地說到,“本帥適才剛想了一條對付長毛攻城的良策,你過會兒馬上就帶人去實施。”

過會兒?我的天爺,哪兒還有過會兒的閒心啊!塔齊布一擺手,哄走正給他上茶的侍衛,瞪大眼睛望著這個猶如徐庶進曹營一般,對整個軍事活動可以說從來就沒有過什麼良策的師長,好奇地問到,“大帥請講。”

“本帥給你借來了十萬雄兵,呵呵,看長毛能奈我何?”曾國藩頗為得意地看著塔齊布,故意停頓了一下。

塔齊布使勁兒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要不是這樣,他肯定得一頭在地上碰死。

看到塔齊布渾身象是被針紮了似的的樣子,曾國藩滿足了,“你去命令各處守兵,專門抓捕城中的老弱、婦女,統統帶上城頭,記住,要千萬用結實的繩索將這些人捆在一處。”見塔齊布眼睛裡還是閃爍著疑惑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捋了捋鬍鬚,“愚蠢,這叫肉盾,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