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起來打水的,竹煙已經睡了。”

她輕輕開口。

“嗯。”連澈淡淡應聲。

他眸光輕輕的落向了清淺。

沉默了片刻。

她垂著首咬了咬唇,揚起小臉。

對上他。

逆著月華,他狹長的鳳眸濯黑似墨,透著點點微光。

而那容顏幾乎教黑暗全數隱了去,只能看到些許輪廓。

清淺微微別開了眼,“要喝麼?”

她將捧在手中的水壺輕輕一揚。

連澈不語,只是轉身向房內行去。

行了幾步。

見清淺似乎未跟上,他收住步履,微微側了頭。

清淺頓了頓,隨即緩緩朝他房內踏去。

乘著並不皎亮的月光,她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圓桌旁。

執起他桌上的茶杯,倒了一盞。

她輕輕的遞至了他面前。

連澈接過,很快便飲了下肚。

她又倒了一盞,遞給了他。

拿了一隻茶杯,她給自己倒了一盞。

“坐下吧。”

對面輕輕響起男人清潤的嗓音。

清淺瞥了眼對面眉眼淡淡的男人。

略顯侷促的坐落。

端起茶杯,將水送入乾澀微燥的口中。

她咽的有些急切,喉嚨傳來微微的吞嚥聲。

在這沉靜的夜,顯得格外清晰。

清淺只覺窘迫,迅速放慢了吞水的速度。

卻因瞬間的快慢交替,她被生生的嗆到了。

壓抑著嗓子,她輕輕的咳了幾聲。

“喝這麼急做甚,又沒人同你搶。”

對面緩緩透來男人若水般淡凝,卻又似乎帶了點淺慍嗓音。

清淺輕輕垂下了眼眸,靜靜的喝著水。

*******

翌日。

連澈再次攜眾人上了街。

沿途。

他細心的觀察著當地的百姓生活。

這場大旱。

讓此處的百姓過的似乎頗為窘迫。

有些人身上髒兮兮的,也就這麼過著。

喝的水都不夠,哪又會有水去沐浴。

街中不遠處,猛的揚起了一陣塵土。

一名女子騎著馬飛奔著。

身後,一名男子施展著輕功追趕著她。

男子一手拉住馬的韁繩。

一個點足。

落在了馬前,雙臂將馬頭一壓。

馬便定定的立在街中動彈不得。

馬背上的女子眉間一擰,斥道:“你滾開!”

男子微揚了眉,嬉笑道:“我錯了,好三妹,同我回去吧。”

女子瞥了他一眼,迅速從腰間抽出軟鞭。

“啪”的一聲。

男子的脖頸處赫然呈現出了一道暗紅的血痕。

他目光落向馬背上的女子。

俊朗卻帶了絲邪魅的面容並無半分慍色。

他仍是嬉皮笑臉的開口道:“氣出完了吧,跟哥回去。”

這一幕。

恰好被不遠處的清淺瞧見了。

這不是昨日那位好心的女子麼。

她今日是一身利落的裝扮,眉間的書卷氣,已然被隱了去。

卻是多了幾分颯爽。

看到馬前糾纏她的男子身材高大健碩,面色又帶了抹邪肆。

清淺不禁微微皺了眉。

她邁開步子,朝那女子走了過去。

行至二人身前,清淺目光落向馬前的男子,“她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