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信件給我呢?”

“很抱歉,因為此次任務相當特殊,而且我們兩方並沒有建立基礎的信任,所以根茨先生並不打算留下任何書面檔案,他的所有意見和口信,都由我本人來轉達。”馮-邁爾霍芬帶著滿懷歉意、但寸步不讓的笑容回答,“不過請您放心,我的記性不錯,所以我能夠完全闡述他的意見,並且代替他做出應有的判斷。”

“還真是讓人驚訝的謹慎,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也要給自己留下抽身退出的空間嗎?”特蕾莎略帶譏諷地笑了,“難道,和波拿巴這個姓氏沾上邊,就這麼讓他和您為難?”

“公主殿下,倒不如說,作為一個奧地利人,您對這個姓氏這麼不在意才是罕見。”馮-邁爾霍芬不卑不亢地回答,“那個人兩次侵佔維也納的時候您還沒有出生,但我可是歷歷在目——我時刻銘記著那些令人痛心的日子。”

“雖然我並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些災難般的日子,但是我和您一樣,都對這些留在我國曆史上的傷疤而感到痛徹心扉。”特蕾莎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非毫無所動,“但是已經發生的歷史終究是歷史,我們不能被過去所困擾而忘記了現在不是嗎?別忘了,是皇帝陛下主動指婚給我和殿下的,也就是他先想要讓我成為一位波拿巴的——如果有人希望彌合傷口的話,那麼那個人首先是皇帝陛下才對——難道您對此心懷微詞嗎?”

眼看到特蕾莎抬出皇帝陛下,馮-邁爾霍芬自然也就坐不住了。

他只能假借訕笑來掩飾住了此刻的尷尬。“殿下,您……您果然是卡爾大公的女兒……”

“我更是殿下的未婚妻。”特蕾莎再一次地強調。

接著,她又放緩了語氣,“好吧,既然根茨先生不打算現在就給予我書面上的憑證,那也無妨,我就在口頭上詢問您吧——奧地利現在需要我和殿下做什麼?”

馮-邁爾霍芬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了,他知道他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極其重要,所以他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

“首相閣下希望您和公爵,如果可以的話,儘快讓希臘獨立,以便讓俄國人失去出兵的口實;並且,他希望公爵能夠想辦法,排除掉親俄國勢力在希臘的影響,以便讓下一次俄土戰爭儘量推後一些。”

聽到了對方的話之後,特蕾莎並不感到驚訝,事實上這正是她之前和艾格隆預料、並且期盼的結果。

梅特涅果然在權衡之後,寧可捏著鼻子讓艾格隆繼續搞事,也不願意讓俄國人伸手來到巴爾幹。

為此他願意向他們讓步。

“俄國是一個大國,雖然和殿下隔得很遠,但依舊是一個難以撼動的巨人,讓殿下和他們對抗,絕非容易的事……”雖然心裡有數,但是特蕾莎表面上卻顯得相當為難,“請問,梅特涅能夠讓殿下得到什麼呢?”

“這取決於你們要什麼了。”馮-邁爾霍芬微笑著回答。“他能夠給的東西並不少。”

“那麼,能讓殿下和我登上希臘的王位嗎?”特蕾莎直接問。

這個問題,讓馮-邁爾霍芬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這個……恐怕不行。”他為難地搖了搖頭,“首相閣下估量了一下形勢,他認為目前的歐洲列強,恐怕還沒有做好接受出現一個波拿巴王國的心理準備……我認為,您需要做出某些……”

“什麼?我當不了王后?”特蕾莎一瞬間,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了,柳眉倒豎,難以置信地瞪著對方,“我……我憑什麼不能做王后?我和殿下,費盡心血,難道只是一場空不成?”

她憤怒不已地瞪著對方,簡直就像跟父母要不到心儀的玩具而暴跳如雷的孩子一樣。

哎……這就難辦了。馮-邁爾霍芬在心裡嘆了口氣。

為了更好地完成上頭交辦的任務,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