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祖母昨夜沒休息好,有些累了。你弟弟他們這裡沒人看著總容易鬧騰起來,你既然來了,你便看顧一二吧。”

韓老太太揉著額角,一副,別說,說就是我頭很痛的樣子。

韓太太立馬擔憂起來,明明剛才還好好兒的。

“母親?這是怎麼了?可要請大夫?”

韓老太太拽了這個兒媳婦一把,“到底年紀大了,這風一吹,就容易頭疼,大夫倒也不必請了,我回去歇一會兒應該便無事了,只是這邊……”

“祖母放心,我會照顧好弟弟和客人們,母親,你扶祖母回去歇一歇吧。”韓大郎不疑有他,畢竟祖母的確年紀大了,這幾年為了他,為了這個家也沒少擔憂操心。

韓老太太聽了,衝著大孫子露出一抹虛弱地笑來,“好,好,那就辛苦大郎了。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立馬讓人來叫我們,我自讓你母親過來看顧,兩個孩子活潑,沒人看顧,總讓人忍不住擔憂。”

“祖母不必擔心,孫兒最近精神尚可。”

韓老太太見好就收了,帶著韓太太就走。

等兩人回了自己的院子,韓老太太才鬆開緊緊捉住韓太太的手,“你有什麼要說的說吧。”

韓太太憋了一肚子的話,奈何她每次才要開口,婆婆就掐她一下,她再傻也知道不能說了。

這會得了令,韓太太撥出一口氣,“娘,大郎喜靜,身子又不太好,讓他去看著那兩個孩子,兒媳擔憂。”

兩個小的或許還沒打出個什麼好歹,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兒子就先被氣出個什麼好歹來。

“是啊,大郎喜靜,可剛才是他主動出來的。”

韓太太不解。

韓老太太看著這個兒媳,以前也是落落大方的一個人,如今被嚇破了膽,做什麼都瞻前顧後畏畏縮縮起來。

韓老太太怕她去打擾,就掰開了揉碎了給她講。

“大郎打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他要是不願意的事情,沒有人能逼得了他,我也只是順水推舟一把。你別擔心,也別去管,大郎以前萬事不放在心上,那樣兒我都害怕他哪天就想不通,一根繩子把自己了結了,如今他願意走出來,願意去搭理人,我們要幫幫他,而不是阻止他,在讓他回到之前的模樣。”

“人啊,最怕心無牽掛,萬事都沒了樂趣,那活著有什麼滋味兒。等大郎他重新找到活著的滋味兒,他會好過來的。”

這是韓老太太心底最大的期盼,她不求大孫子還能像以前一樣耀眼,只希望他能重新活過來,像人一樣活著。

韓太太呼吸都急促起來,“大,大郎他,還能好嗎?”

韓太太喃喃,感覺腦子都轟了一下。

韓老太太也不敢保證,她以前都不敢說這種話,因為她也看不到大孫子身上有想要活過來的念頭,他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把自己往深淵裡墜。

但現在,她看見了他的掙扎。

“他可以的,我們要相信他。”韓老太太抓住兒媳婦的手,“這事兒,咱們放在心上,就當不知,以後你聽我來做。”

韓太太點著頭,只覺得一顆心都動盪起來,“我知道的母親,兒媳知道,只要大郎能好,母親讓兒媳做什麼,兒媳就做什麼。”

韓大郎讓大力把他推進去。

聽到輪椅轉動聲的人齊齊看過來。

大平小安驚了一下,頭皮一下炸了。

完犢子!

小少爺沒打架,大少爺毛了!

比起兩人的緊張害怕,四郎和五郎就是純粹的好奇了。

這人是誰?

得益於打小家裡就有不正常的芹娘,他們對病患的適應能力更強,不會因為韓大郎生病這樣就露出奇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