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她自小無父無母,是個孤兒l,似乎是你大一那年吧,江微雨剛火起來,她母親又剛剛去世,左遊元去見她面試經紀人,當時和她聊的也好好的,可後來才知道,江微雨這個人私下裡神神叨叨的,總是自言自語的說一些什麼胡話。”

沈知言安靜的聽完,淡聲問魯教授:“是左遊元主動來找您,想來我公司的?”

魯教授疑惑問她:“你問這個是——”

“好奇嘛。”沈知言笑起來:“您輕易不向人開口,這回卻為了一個畢業許久的學生,說出欠我天大人情這樣的話,我倒是有些好奇,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正想告訴你,這孩子可憐的很。”魯教授嘆了口氣:“上週我去醫院開藥,在走廊偶遇到她,才

知道她這些年跟著江微雨,過得一點都不好,江微雨動不動就私下裡拿她出氣,胳膊上被菸頭燙的全是傷,她住院也是因為被江微雨隨手拿了客廳的椅子,把她給打了,胳膊骨折。”

沈知言卻問:“您去的哪家醫院?滄江一院麼?”

“什麼?”魯教授有些莫名其妙,還是說:“是,滄江一院,只是你怎麼知道?”

沈知言笑笑:“猜的,畢竟是全市最好的醫院了,您身體怎麼樣?”

“我的身體老樣子,你不必擔心。”魯教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又繼續道:“倒是她,很是不好。我得知了她的遭遇,實在是有些心疼這個孩子,那時候她恰好手機上在放你拍的那部校園劇,我便想著,反正我都要把學生們交給你了,倒不如再加一個她。”

沈知言點了點頭,卻為難道:“抱歉啊,老師,我們公司的經紀人崗位並沒有空缺,其他崗位也暫時沒有,除了藝人——”

“這樣啊。”魯教授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道:“那我再問問旁人,總不至於讓她一直在江微雨那裡被這麼虐待下去。”

“……”

默了片刻,沈知言頓時對這位心善的老師有些無可奈何。

過了會兒l,她還是勸道:“這位左小姐,未必願意接受您其他的安排。”

“嗯?”魯教授一怔:“這是為什麼?”

沈知言心中嘆氣。

還能為什麼……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巧合的偶遇,不過是有心設局而已。

更何況,滄江一院,是她當時和祝大慶做親子鑑定的醫院之一,足夠權威,足夠專業,而且茅竹村事件過後,那些相關人員全部失蹤。

在親子鑑定這件事上,滄江一院都能作假,那麼相應的,製造一場左遊元和魯教授的偶遇,也絕非什麼難事。

左遊元,是江微雨的經紀人,而且……算算時間,她已經給江微雨當了五年的經紀人。

所以——左遊元這顆棋子,是為了監視江微雨的?

沈知言皺了皺眉頭,暫時想不明白其中的關係。

執棋者為什麼會關注江微雨呢?

見魯教授還在看她,沈知言笑了笑,說:“那這樣吧,我回公司問一下人事那邊的意見,看能不能協調一下,若是有經紀人的空缺,就讓她過來。”

魯教授瞬時只覺得心頭大石落地,她拍了拍沈知言的手,笑道:“那這樣就太好了。”

沈知言微笑點頭。

左遊元這樣一個目的不明的定時炸彈,她當然不會放到自己身邊來。

這麼說,也不過是為了讓老太太別再為了一個“可憐人”繼續那麼費心神下去,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為了別人的“苦難”勞心勞神。

兩分鐘後,倆人來到一樓。

魯教授執意要帶她去校園食堂吃飯,沈知言婉拒,時間還早,不到晌午,她剛用過早飯還沒多久,自然是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