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點來說,是西洲跟白惠出事了。”秦淮川無奈的重複著。

祁風的動作很快,沒到五分鐘,就把手機送到了秦老的跟前。

兩人一道坐在禪房,檀木製的傢俱,瀰漫著一股子上個年代的樸素氣息,桌上擺著淡雅香氣的藥草,有助修身養性。

秦老靠坐在木椅之上,旁邊的祁風端正的坐著。

手機放在他們兩之間的桌間,清晰的傳來秦淮川的聲音,將山間別墅所發生的一切,說得仔仔細細。

秦老面容平靜,平和的眼神,流露出看透人世間凡塵的淡然與從容。

只是濃重的眉頭中間,一抹微痕,還是代表著,他對世間僅有那點菸火氣的掛念,也是對顧北笙的關心與擔憂。

“淮川。”他啟唇,淡然的語氣飽含著,歷經滄桑的風輕雲淡:“你是什麼想法?”

秦淮川身為傅西洲的主治醫生,而且陪在顧北笙的左右,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此時的處境,以及他們夫妻倆的狀態。

而他主動打電話過來,肯定也是心中有了主意。

所以,秦老想先聽聽,他的意思。

電話那頭,微微一頓。

隨即,語氣分明變得幾分沉重:“我是覺得,關於治療西洲心理疾病的事,其實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小師妹插手的,應該把西洲交給我們,小師妹置身事外。”

他親眼看到小師妹情緒崩潰,就算他再冷靜,也無法視而不見。

治療傅西洲,本來就不可能一帆風順,白惠的情況,其實也算是意料之中。

而他一直忽略著這一點,任由小師妹介入,結果導致小師妹,情緒也不穩定。

“嗯。”秦老跟著點頭:“笙笙她太愛西洲那孩子,按道理來說,是不該讓她參與其中,可現在說來,太晚了。”

祁風沒有說話,倒是覺得,就算開始讓小師妹不參與,也是不可能的。

他更能明白,小師妹對於心愛的人,會進入到某種偏執的地步。

“哎。”秦淮川自責的低聲道:“是我沒考慮周到,沒做好萬全準備,事情進入這一地步,都是我準備不夠。”

“你也別怪自己。”祁風出聲寬慰:“誰也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既然發生了,我們只有面對,再去回頭看,毫無意義。”

秦老抬眸看了眼祁風,只覺得這孩子,心思成熟通透的異於常人。

不知道,是好是壞。

不過眼下,秦老的大部分關注點,還是在顧北笙的身上,沉聲道:“風兒說的沒錯,現在不是討論誰對誰錯的時候,再這樣下去,你的心理壓力也不輕。”

這樣一來,連秦淮川也出現問題,失去客觀判斷,更別談能治好傅西洲了。

祁風跟秦老,還是相當的冷靜。

兩人互看了一眼,祁風眸光微緩,主動捋清情況:“也就是說,白惠跟西洲都有嚴重的心理問題,而你那邊只有你跟小師妹,小師妹代入情緒太嚴重,決策會失了偏頗,你一個人顧不了三個人。”

說著,他頓下聲音,抬眸,滿是敬意的看向師父。

也是想讓師父來做最後的決定。

秦老會意,點頭後,緩緩出聲:“你把西洲跟白惠,還有笙笙,一起帶回師門。”

秦淮川聲色一變,有些遲疑:“您要親自看嗎?”

上次為了治好沈夫人的病,老人家消耗了太量的精力,沒有半年載恢復不過來。

傅西洲的心理問題,同樣是疑難症狀。

祁風看向師父的眼神,略帶緊張,同時道:“小師妹不會讓您插手的,她再擔心西洲的情況,也不會讓您再冒險。”

他也是此意。

見帶出來的三個徒弟,都分外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