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大點事啊,你看我搞得跟國家機密似的,妹妹又不是外人,理應知道你大哥去世的原因的,但妹妹得答應姐姐,千萬別告訴陸站長,我可是在他面前發過毒誓,保證不向外透露一個字的。如果他知道我告訴了旁人,說不定會把我從這房子裡轟出去,那我就要露宿街頭了。”

凌菲笑道:“姐姐言重了吧,這麼神秘,那你還是別說了,免得你心裡留著疙瘩。再說我怎麼會告訴陸地呢,女人家之間的閨房話,我對他說幹什麼。”

珍姐拍拍凌菲的手,“姐姐錯了,錯了,那還是去年夏天的事了……”

她突然中斷了說話,警惕的察覺到有人從門縫裡閃進來。

“是誰呀?”珍姐扯開嗓子問。

“夫人,是我,玲兒。”

珍姐吁了口氣,“菜買好了啊?”

“買了,豬肉、芹菜、麵粉都買了”,玲兒把菜放進廚房,走過來說道。她望見凌菲,朝凌菲笑,“周小姐,你來了。”

珍姐道:“別的事你先別忙活了,現在去街上買一盆茶梅回來,擺在這會客廳的窗臺上,我昨天還惦記買一盆呢,轉念就忘記了。”

“好的,夫人。”

支走了玲兒,珍姐鎖上會客廳的門,問道:“喲,我剛說到哪了?”

“你說那還是去年夏天的事。”

“對,去年夏天的時候,我家老黃和陸站長一同去棗城買汽油。”

凌菲幾乎喊出了聲,“棗城?”

珍姐嚇一跳,弱弱的應著,“對,是棗城,妹妹你……”

凌菲清咳了幾聲,尷尬的笑,“不好意思,我在棗城長大的,兀然聽到你說棗城,激動了些。”

“噢,妹妹在棗城長大的,那你可知道棗城有個姓林的富商,叫林,林什麼的,對,叫林祥雨。”

凌菲能感覺到身體在篩糠似的發抖,她默唸著強迫自己,凌菲你要冷靜,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她抬起發紅的眼睛望向珍姐,珍姐正在自言自語的解釋她之所以記住林祥雨這個名字的原因,“老黃的表哥也叫祥雨,你說巧不巧。”

“妹妹,我記得你之前的丈夫也姓林,不會和林祥雨是親戚吧。”

凌菲的舌頭不聽使喚的打結,她努力把話說清楚,“棗城那麼大,姓林的哪能都是親戚,我前夫家是賣山貨的,賣賣紅棗、核桃什麼的,沒有做汽油生意的親戚,珍姐,你,你接著說啊。”

“哎,當時陸站長還是少校,他打聽到棗城有個做汽油生意的林家,於是便約林祥雨出來談汽油買賣的事。當時林祥雨是帶著他的兒子去的,兩人到了約好的地點後,陸站長不在,他的手下正捧著一份電報站在房間裡等他,後來又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陸站長進去的時候,電報到了林祥雨的兒子手上,林祥雨和他的手下在抽雪茄。那不是一份尋常的電報,涉及到重要的機密,陸站長立即問他的手下在幹什麼,那孩子說林老闆請他抽根雪茄,他就麻煩林少爺幫他拿一下電報。”

珍姐的聲音變得沙啞,“你知道那孩子是誰嗎,他是老黃的親侄子,叫成才,但陸站長不確定成才說的是否是真的,不確定林祥雨和他的兒子沒有看過電報,做他們這工作的,疑心很重,寧可錯殺十個,不願放過一個,他向上級請示之後,決定秘密把他們三人處決了。”

“處決?”凌菲癱軟在沙發裡無法動彈。

“是處決,我們老黃知道後,他就求陸站長放過成才,我和老黃沒有孩子,成才的父親早已經走了,只留下他這個唯一的兒子,成才是黃家的命啊。但陸站長行事向來果斷,他決定了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老黃自知求他無望,花重金買通獄警,偷偷的放跑了成才,自己卻當了替死鬼。”

珍姐垂下頭低聲嗚咽, 凌菲抹了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