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留門的。”

陸地道:“噢,看來周小姐經常玩到很晚才回家?”

氣氛壓抑了幾秒鐘,凌菲撲哧笑了,嘟嘴道:“那要看跟誰一起出去了。”

墨茹不敢再多說,憶祖趁機對李管家下命令,“快去備車。”

周家有兩輛馬車,平時多是憶祖和墨茹出行時使用,其他人不大用的,這是天長日久形成的規矩。

凌菲道:“我和陸戰長走出去便是了,馬車留在家裡給你們用,你們大冷天的出門很不方便。”

也許是無意,也許是禮節,陸地輕輕挽了挽凌菲的腰,對她的想法表示贊同,“我同周小姐在外走一走挺好,江南正是銀杏落葉,滿地黃金時,坐車豈不錯過了美景。”

他倆相視一笑,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出去。

墨茹一路笑到大門口,扭頭即冷下臉,若是熙萍正在她身旁,她定要牢騷一番,但迎面走來的是心情同樣不順暢的滬森。

“媽,凌菲跟那個陸戰長出去了?”

墨茹哼了一聲,“可不是嘛,你那個妹妹看上去楚楚可憐,不諳世事,誰料到人家的鬼主意多著呢,在男人面前撒嬌賣弄的本領一點不比她的母親差。”

憶祖斥她道:“你又在亂嚼舌頭,當著他們的面你怎麼不挖苦,說到底,是我們把凌菲推到這條路上的,那個陸戰長”,憶祖搖搖頭,“一個新上任的軍官,之前對他未有耳聞,不知人品如何啊。”

“哼,人家是情報站的站長,一個沒結過婚的英俊小夥,配你那離過婚的女兒綽綽有餘,奇了怪了,他怎麼就看上凌菲了。”

“看上了不正中你的意,我們總算要和當官的攀上親戚了,得了便宜還在這說風涼話。”

憶祖生氣的拂袖走了,滬森聽他倆辯論了半天,對進展已明瞭,語氣黯淡的道:“媽,我去鄉下了。”

墨茹點頭,疼愛的囑託,“早些回來。”

“我知道。”

“熙萍的女婿死了,她定會更加擔心念薇,我猜想她會跟你提起幫忙尋找念薇的事,上週她還在家裡的時候,話中就有這樣的意思,但她見我身體抱病,沒好意思多說。今天你去,她如果再提起,你就直截了當對她說這個忙我們幫不了,我們周家不過是正經的生意人,偌大的中國找到一個人有多困難,你外公懸賞一百萬找他的小女兒,至今都無下落,你把這些道理講給熙萍聽,她聽得進最好, 聽不進我們也無能無力,如今的世道,我們只要能明哲保身,就阿彌陀佛了。”

“媽媽的意思,我都懂了。”

“那你去吧,路上小心點。”

她倚在門框上目送滬森,心裡莫名的堵得慌。

舊情一縷獨難忘(1)

陸地與凌菲相伴走到馬路上,天南地北的談論一番,唯獨沒有說到時局,陸地的性情裡是將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楚,而凌菲是心存芥蒂的,她不敢提,所以在他的眼裡,她緊張的有些發抖。

“你冷嗎?”他再一次挽了挽凌菲的腰,隨後自然的放下,抬手摸她涼的有些僵的臉。

自人類這個物種在地球上存在開始,男人同男人便是有分別的,倘若換成別的男人來做這個動作,輕佻、流氓、不自重,把這些詞彙疊加起來形容都不為過,可放在濃眉大眼的陸地身上,體現出的效果卻只有關愛。

他的眼睛大的精神而帥氣,像漆過的銀杏果,包裹著營養豐富的內容,想到此,凌菲從地上撿起一片澄黃的葉子,舉在太陽的光圈裡觀望,脈絡清晰的葉莖有如交繁錯雜的血管。

他命令手下從車上取出他的圍巾,仔細的圍在她的脖頸處,他扎的真是嚴實,遮住了她半張臉,菸草味和薄荷糖的氣味瞬間竄入她的鼻子,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