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眼間幾年的時光已經過去,當初低他一個頭的他也漸漸的有了和他齊肩般的身高,兩人皆是赤脫了少年時的嫩澀模樣,慢慢秀拖出這天下間難得一見的俊逸容顏;

在他的記憶中,雪熙然的衣衫除了那素色白衣就沒有其他了,那幾年的時光中,他們一起上山採藥,一起習文學武,甚至他們起居食宿都是在那一個竹屋裡,他們幾乎形影不離;

沐水寒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師傅時的情景,那一身仙風道骨的老者,他的頭髮、垂在兩側臉龐的眉毛、還有那已經垂到腹前的鬍鬚都已經花白,眸中是無所不知、直透人心的睿智,他枯瘦的手捋了捋鬍鬚,看著他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隨即掐算般的點掐了幾下手指,思索了下點了點頭,渾厚的聲音說道,“這許是天意啊,也罷,你就留下吧;”

就那樣他終於不用在四處遊蕩,他終於有了可以停駐的地方;荒無人煙的天山上只有他們師徒四人,平淡的日子,他卻前所未有的感到滿足;

他寵著鈴兒,他也會對鈴兒好,不僅僅是因為鈴兒不介意他的銀髮,更甚是她會甜甜的喚他沐師兄;

他去行醫救世,他會在一旁幫他做副手,這些事已經是他幾年來做習慣的了,沐水寒把這一切都視為平常;

直到有一次,在一處城鎮落腳的幾日,他每日出外為那鎮上的員外家的女兒治療怪疾;誰知那個女孩竟是在雪熙然為他治病的幾日功夫將芳心暗許,病好後又是堅決的要求要嫁給雪熙然,報答他的活命之恩;

那員外也是非常欣賞雪熙然,不說別的,且看他那絕世的容顏、飄逸的風姿便知他絕非池中錦鯉,若是多加栽培,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前途更是無可限量啊!

那時的雪熙然,性格和接人待物都過於謙和,對於這對父女的軟磨硬泡有些不知如何招架;

那一夜直到深夜都沒有等到雪熙然回來,沐水寒不放心他便找了過去,進到廳裡一看,那員外家的女兒竟是藉著酒醉賴在雪熙然懷中撒起了潑;

雪熙然一臉無辜和不知所措的看著門口的沐水寒,而沐水寒則是冷眼看著他懷中的女人和那一邊笑的開懷的員外;

那以後的幾天雪熙然便很少看到沐水寒,他早出晚歸的是為了義診,他卻比他還要早起還要晚歸;直到有一日,沐水寒徹夜未回,雪熙然再見到他時,竟是在那員外的府上,同樣的廳中、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員外和他的女兒,只是這一次那擁著女子的人變了;

沐水寒一臉諷笑的看著門口的他,“師兄;”

雪熙然皺了皺眉頭,“水寒,你昨晚去哪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沐水寒放開懷中猶如八爪魚般的女子,起身走到他身邊回問道,“昨晚?”,隨即回身一指那做嬌羞狀的女子譏笑道,“我昨晚在她房裡過夜了;”

員外和那女子皆是一怔,女子面上有些尷尬,紅著臉似嗔還羞的瞪了一眼沐水寒;

雪熙然也是愣怔了一下,“水寒?你……”

那員外老臉青一陣白一陣,隨即起身走到雪熙然面前說道,“雪公子,這個今天請你來是想說一下令師弟和小女的婚事……”

不等雪熙然回道,沐水寒一臉譏諷的轉頭看向他,“婚事?什麼婚事?我有說要娶她了麼?”

員外和那女子皆是一愣,女子有些不敢置信的起身度到他身邊,手顫抖的指向他,“你……你不娶我?那你還對我……”

“對你怎樣?”,沐水寒譏笑的回問道;

女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緊咬著下唇不知如何開口;那員外也是一臉恍怒,“你什麼意思?不娶我女兒,你怎麼可以那樣對待她?”

雪熙然揉了揉眉心,皺眉看向沐水寒問道,“水寒,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