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的腳步。禹城一下,紅五軍左右兩翼人馬向著高唐、臨邑一個虛張聲勢,主力又以雷霆萬鈞之勢、一個猛虎掏心,毅然決然地撲向平原。平原兩翼本來相互支撐、唇齒相依的恩縣、陵縣守軍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普留申科由德州派出的援兵還沒完全離開德州,平原居然又成了紅五軍的盤中美餐。

………【第四一三章決戰(二)】………

平原的丟失,對普留申科來講實在是打擊太大了。他本來就被天朝紅軍緊緊地抓住了展開的雙手,如今又不究是前胸又被狠撕了一把,一下子把自己毛茸茸的胸口裸露給了對方。

他不再企盼著去拯救別人,或是誰來拯救自己,按到葫蘆瓢起來的紛亂的戰局已經攪鬧得他精神幾欲錯亂。他只好重新撿起來還在建設中的馬頰河防線這件破衣裳披上,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裡。

“馬巡撫,我不能容忍你這種泡蘑菇似的作為,馬頰河防線至今未能按期完工,你必須要承擔全部的責任。”普留申科像頭暴怒的瘋狗似的舞動著兩隻滿是黑毛的拳頭,衝著山東巡撫馬新貽吼叫著,“沙皇英勇計程車兵們在為了你們流血犧牲,你們他媽的居然出點兒力都難受。我要求你們,馬上不分晝夜地把沿岸各個築壘趕建完成,否則,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普留申科現在太需要一道堅固的馬頰河了,他太需要哪怕就是幾天的安靜日子,也好認真地梳理梳理這看不清、理還亂的戰局。眼下恩縣和陵縣還在,還能暫時阻擋一下太平紅軍銳利的鋒芒,延緩一下他們急進的腳步,如果再失去了這關鍵的時間,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願……願為將軍閣下效勞。”馬新貽勾羅著腰,頭也不敢抬地抹著滿頭的冷汗。

普留申科罵得他實在是感到委屈非凡,幾個月來,為了徒駭河和馬頰河上的河防築壘,他可以說是幾乎操碎了心。朝廷在新提拔的山東大員中,布政使和按察使剛剛接到詔封,就相繼“重病在了身”,一個天天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裝得半死不活,一個乾脆跑回了京城“延醫治療”。就剩下了他自己這跟頂樑柱唱著獨角戲。

即便是這樣,他依然無怨無悔地以修築這些築壘既能夠在未來抵禦太平赤匪們的進攻,又可以順勢整治河道,免除以後的河患為由頭,不僅走家串戶磨破了嘴皮子去動員鄉民、豪紳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還要親臨工地以身作則的苦幹。無奈的是,自己這個巡撫如今太窮了,窮的是叮噹響,就連暫時在德州城內的巡撫衙門都是借來的,那本來是人家濟東泰武臨道的道臺衙門。一個這麼浩大的軍務工程,光依靠豪紳們擠牙縫擠出來的那點兒錢糧無異於就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而普留申科曾經答應的調撥錢糧,自打用嘴說了之後,彷彿就早已忘在了腦後。工地上的老百姓要吃要喝,光靠皮鞭子和棍棒能行嗎?

想想太平赤匪猛然間撲過黃河來的情形,他到現在還都在心裡後怕,如果不是因為那天他與他的“菊花花”糾纏過久太過勞累了,要是按著原計劃第二天再去了禹城檢查徒駭河防線工程,他也就沒有機會再能回來聽到這位俄國大人的咒罵了。可這些苦水他不敢跟人家俄國大人倒,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刻。要說以前還可以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的話,如今死活不行,如今需要的是萬眾同心,就是用牙啃也得一寸一寸地把馬頰河防禦築壘啃出來。

馬新貽滿身大汗地退出了普留申科的將軍府,回到他的巡撫衙門。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能夠召集起來的各路山東官員都拘到了眼前(由於黃河以南的山東地域都已落入天朝之手,德州暫時成了山東的首府)。馬新貽幾乎是聲淚俱下地給官員們上了一堂“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的動員課之後,就嚴令凡是在德州的兵丁,以及各府的官員、衙役,也包括各自的家人們,只要能動起來的都要無條件地動起來,與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