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就好了。”樂布衣微微笑道:“玉不琢不成器嘛。”

點點頭,秦雷繼續問道:“中都城裡呢?”

“唉,情況很不好。”樂布衣緩緩搖頭道:“天佑帝斯文柔弱,李太尉飛揚跋扈,主弱臣強之勢成矣。”說著輕聲道:“京都有童諺雲:吾君如羊,太尉如虎;君臣同朝,羊入虎口。這還是大敵當前呢,一旦齊國退去,還不知李三軍會狂成什麼樣子!”

秦雷微微皺眉道:“等我把函谷關拿回來,便回師清君側,殺了這禍國殃民地老畜生!”

“萬萬不可,王爺豈不聞秦家天下李家兵的說法?”樂布衣連連搖頭道:“李太尉奪了城防,手下擁兵十萬,在我大秦軍中更是蟻附者甚重,一旦打起了就是個玉石俱焚啊…”

“哼,”秦雷冷哼一聲道:百勝公都沒能奈我何,他李三軍不過土雞瓦狗爾!”

“此次大戰雖有王爺力挽狂瀾,算是沒有大敗虧輸,可對我大秦的創傷卻沒有絲毫減少,二十萬將士馬革裹屍,兩千萬白銀付之東流,我大秦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樂布衣苦笑連連道:“您覺著大秦還能再亂嗎?”

“先亂而後治!不亂怎麼治?”秦雷悶哼一聲道,他其實已經被說動了,但仍不想放棄快刀斬亂麻的計劃。

“算了,我是說服不了王爺了。”樂布衣搖頭笑道。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封簡道:“太后有信給你。”

秦雷雙手接過來,向著中都方向拜一拜,這才恭敬的開啟。便見信紙上寫著幾行歪歪扭扭地字,不由面色一沉道:“皇祖母的身子越發不好了。”

“是啊,從入秋時起便起居飲食不周,長夜無夢無眠,有油盡燈枯之象。”樂布衣面色複雜道。

緩緩點下頭,秦雷認真看信,不再說話。只見上面言簡意賅的寫道:雨田吾孫見字如晤。你為大秦所做地一切,祖母和大秦諸位都看在眼裡,奶奶老懷甚為,諸公銘感五內。然所憾京都事急,爾不得歸,以致帝位歸於乃兄,實乃迫不得已,事從權宜。奶奶有負於你。

但雨田須知我大秦前路撲朔,國運叵測,能率我大秦披荊斬棘、國運昌隆者。非你莫屬。切不可自暴自棄,亦不可肆意妄為,切記切記。即便你已心如鐵石。也要先暫且壓下,待歸京與祖母一晤,再行操持,可否?你大可放心,見面之後,你的一切行動祖母都不會阻攔。

值此家國危難、大廈將傾之際。爾身為皇室子孫,國之神劍!務必要以大秦為慮,謹慎謹慎再謹慎!

讀完老太后的信,秦雷沉默良久才長嘆一聲道:“就依皇祖母地吧…”說完閉上雙眼,將那信塞回懷中,調整情緒道:“京山城可安好?”

“都好。”樂布衣呵呵笑道:“王爺回去就可以當爹了。”他原本不打算說這事兒的,但為了沖淡凝重的氣氛,這才臨時起意。

“哦,是誰地?”秦雷大吃一驚道。

樂布衣笑道:“是四王妃地…”

“啊…”秦雷沉默一會。他本以為自己會激動。結果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好咂咂嘴道:“她們都沒告訴我。”

“這是幾位王妃地意思。”樂布衣呵呵笑道:“大概是想給您個驚喜吧。”說著很嚴肅地對秦雷道:“王爺最好在回家之前。好好醞釀一下情緒,您現在這個反應會讓四王妃傷心的。”

“哦,”苦笑著撓撓頭,秦雷瞥他一眼道:“你現在頗懂女人心啊。”

“啊…”樂布衣竟難得一見的臉紅了,訕訕道:“也許吧…”

見他忸怩起來,秦雷頓時瞪大了眼睛,伸手指著他道:“莫非你要病樹前頭萬木春?”

“什麼病樹?”樂布衣氣哼哼道:“以樹齡而論,我還是個青年哩。”

聽了著不服老的話,秦雷再沒了什麼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