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看到正臉?”

“你一下子丟擲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該回答哪一個。”

進門的人不是段輕鴻,她除了意外還有一絲失落,倒像是扔出去的枕頭悶悶打到了自己。

她被這種感覺嚇了一跳,努力想要收斂心神,卻臉頰火辣辣發麻,眼前的人說了些什麼彷彿都是一邊耳朵進一邊耳朵出。

姜禹蹙起眉頭,“小苡,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這危險是怎麼來的。這樣不行,最近你不要上班了,跟學校和導師也請個假,先避開一陣子,等需要開庭質證的時候再回來。”

“不用!”她一口就否認他的提議,“雖然是被人襲擊,我也沒看到對方是什麼人,但也許就是臨時起意的劫財,甚至情緒過激的病患家屬。”

當下醫患矛盾如此尖銳,傷害醫生的事層出不窮,這種可能性的確不是沒有。

可他們都明白蘇苡面臨的危險比這個還嚴重許多。

“我不能讓你冒這樣的險,你不同意,我只好打電話給蘇伯伯,讓他們直接到江臨來接你回去住一段時間。”

“不行,這件事不能讓我爸媽知道!作證人是我自願的,但不能因此而影響我的正常生活,今後我會加倍小心。”蘇苡頓了頓,“有沒有查出來是什麼人在背後主使?昨天送我到急診室的人……是誰?”

姜禹搖頭,“影片監控的線被剪斷了,整個過程都沒有拍下來,也沒有目擊證人,值班的醫生只看到是一個戴鴨舌帽的高個子男人送你去的,看不清臉,也沒有留下聯絡方式。”

蘇苡下意識地握緊頸間那枚藍寶戒指,堅硬的寶石和金屬硌得她手心隱隱作痛。

“段家兄弟怎麼說,有沒有交代什麼?我看新聞說你們已經請他們去協助調查了?”

“嗯。”姜禹眉頭鎖得更深,“段家老二問題更明顯一些,還沒放人。段輕鴻……已經保釋出去了,在可控範圍之內。”

蘇苡抿緊唇,段長瑄不得自由,如果要報復她大概還需要有人裡應外合,必須跟他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關係和行事默契,應該不止是下屬這麼簡單。

這人會是誰呢?

段輕鴻受密切監視,真的還能分*身來救她嗎?這兄弟兩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段家內鬥情勢也夠複雜。

她跟姜禹彼此誰都說服不了誰,談不下來就先不談,姜禹只好先回去。

蘇苡扶額坐在床上。他前腳剛走,電話鈴聲就響了,是不認識的手機號碼,一串888的尾數十分顯眼。

她竟然一下子就猜到是段輕鴻。

“醒了?”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短短兩個字,擲地金石有聲。

蘇苡從昨晚被敲暈之後混混沌沌的狀態彷彿這一刻才完全清醒。

他有許多面孔示人,她看到的大多都是輕/佻浮/浪的無賴假象,差點都要忘了他子承父業,開疆拓土,是背後有一整個商業帝國的天之驕子。

這麼高冷的態度還是第一次用在她身上,她也索性開門見山,“昨晚是你救了我?”

“你是不是應該說聲謝謝?”

蘇苡嗤笑,“我怎麼知道不會是你先派人敲暈我,再及時出現演一出英雄救美來收買我?自編自導自演不是你強項麼?”

“你太看得起我了,也看得起你自己。要你閉嘴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你永遠說不了話,這一點上我挺贊同老二的。”

“所以其實昨晚你也是來要我的命?”

“只恨比老二的人來晚了一步,我做事沒有幫人擦腚的習慣,只好別出心裁了,希望你記著我的好,不要做出對我不利的證供。”

蘇苡已經習慣了他不掩飾無恥想法,“真的是段長瑄乾的?他不是還在羈押?”

“你這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