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外面有個叫張莘夫的人求見。說是上海的盧作孚和張嘉璈先生介紹來的,您是現在就見呢還是安排其他時間。”小慧進來打斷他化身巨龍的夢想。

楊豐現在也是大人物,通常陌生人來見都得預約。

不過這個人不一樣,這是盧作孚給他找的礦業工程師,他忙說道:“把張先生請到客廳!”

“張莘夫,這個好像有點耳熟。管他呢!能讓自己有印象的肯定是名人。”楊豐邊往客廳走邊自言自語地說。

張莘夫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一口東北口音,兩人一寒暄才知道他是吉林人,父親當過北洋政府的國會議員,說起來跟劉海寧也是舊識,美國密歇根大學地質學博士,當過吉林穆稜煤礦礦長,九一八後流亡關內。

既然他老爹跟劉海寧是舊識,那兩人就容易論交了。

“張兄。既然你我這也算世交,那兄弟我也就直說了,我在加利福尼亞買了一片地的探礦和採礦權,現在就缺一個在那裡主持工作的,不知道張兄有沒有興趣。”楊豐說道。

“楊賢弟,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這裡的礦產?”張莘夫看著楊豐攤開的地圖說道。

“那是自然,不知道我買它幹什麼呢?所有開採需要的資料我這裡都有,包括具體的位置。礦產分佈,開採難度甚至粗加工方法。反正你需要的東西我這裡都有,唯一需要你知道的就是,我開採的東西是稀土,相信這個你應該不會陌生吧?”楊豐奸笑著說。

“稀土?”張莘夫愣了一下。

“對,稀土,這裡以氟碳鈰礦為主。另外我的人還在美國尋找其他稀土礦,你要做的就是主持開採和粗加工,然後把粗加工出的產品運回國內,我會在重慶建一座提煉工廠。”

“國內沒有嗎?為什麼非要去美國呢?”張莘夫疑惑地問。

“好東西,還是先用人家的。咱們自己家的,還是埋在地下為好。”楊豐奸笑著說。

張莘夫還是有些不太理解得搖了搖頭,他們這些人巴不得現在中國什麼都能開採出來,不過既然楊豐是老闆,那麼自然是他怎麼說就怎麼幹。

“行,不過我需要在國內帶幾個人去。”張莘夫說。

“這個你自己說了算,我把整個工作都交給你,如何經營管理都由你說了算,我只需要見產品,到美國後去洛杉磯找楊氏礦業,他們會給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楊豐擺了擺手說。

加利福尼亞的稀土礦有人給他負責了,歐洲金源的業務還沒有人,還有就是留學計劃也需要進行,楊豐立刻開始一個個拜訪平津的各個大學,他提出的計劃很簡單,在這些大學選拔優秀學生,然後跟金源籤合同,由金源公司指定他們的學科,然後由金源公司負責提供他們的留學費用,但畢業後必須為金源工作,否則就要賠償一筆鉅額違約金。

“難道沒有工作期限嗎?你不會準備讓他們終生為金源工作吧?還有以後工作期間的待遇問題,你給他們工資標準如何?這些好像都得寫上吧?”天津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看著楊豐那份簡單到極點的合同,皺著眉頭說道。

“當然,這只是晚輩隨便寫的幾個大概而已,具體的合同內容會由律師和接受協議的學生商議解決。”楊豐畢躬畢敬地說,受吳校長刺激,他對這個時代的校長一向充滿敬畏。

張伯苓點了點頭笑著說:“那倒是我多心了。”

“應該的,您這也是為學生負責嘛,其實晚輩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楊豐陪著笑臉說。

“楊先生請講。”這個參加過甲午海戰,用一輩子建立南開,臨老被人一腳踹出去的老人,對楊豐倒是頗有好感。

“晚輩準備從您這裡挖一個人,還望您老別介意。”楊豐一臉心虛地說。

“挖誰?”張伯苓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