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們不替她想呢?”

聽到藍弘傑的話,蘇意潼停止了掙扎,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但他的目光不在她的身上,只是專注的看著藍正文。

“我還不夠替她想嗎?”藍正文覺得荒謬,“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跟她離婚,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該感謝你讓我媽媽保有藍太太的位置直到死嗎?”藍弘傑不馴的反問。“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是什麼?”

藍正文看著他,等著他回答。

“自始至終,你都不認為你有錯!”藍弘傑感覺多年來刻意忽略的傷痕再次被硬生生的扒開,“這點令我最痛恨!你自以為是,你以為不跟我媽媽離婚就是對她最大的恩惠,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恨!你自以為是的給了我媽媽名份,但實際上是牢牢綁住了她,讓她越來越不快樂。”

藍正文的臉色因為他的話而顯得蒼白。

“至於裡頭那個女人無辜嗎?她若真無辜,就不要介入別人的婚姻當第三者,她的存在讓你總是不回家,家裡永遠只有我跟我媽媽,最後你們卻連個安穩的生活都不給她,你們讓我媽媽最後選擇自殺結束自己的生命,若硬要說,我媽媽是你們害死的,所以你們要的不是我的諒解,而是我媽媽的。”

蘇意潼錯愕的咬著下唇,藍弘傑的話帶給她強烈的震撼,令她無法清楚的思考。

藍正文深受打擊的坐在原地,他疲累的一抹自己的臉,一直以來,他確實認為自己讓阿杰的母親到死都保有藍太太的位置的作法,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恩惠,只是他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獨子卻為此而恨他。

急診室的門被推開來,江秀雲躺在病床上,一臉蒼白的被推了出來。

“藍醫生。”穿著白袍的陳學文走向了藍正文,因為藍正文是這裡的前任腦科主任,所以彼此算熟識。

“她怎麼樣?”藍正文站起身,焦急的問。

“辦理住院吧!”陳學文一臉沉重的搖了搖頭,“她應該拖不了半年。我知道江小姐不願意,但我還是希望她能接受化療。”

“等她醒來,我會跟她商量。”藍正文神情漠然的表示。

陳學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藍弘傑點了下頭便離去。

三個人各懷心事的站著。

“藍叔,你先去病房陪阿姨,”吸了口氣,蘇意潼忍著淚水說道,“我們去辦住院手續。”

語畢,她拖著藍弘傑離開。

她沉默的辦理住院手續,藍弘傑也默默的跟在她的身旁,等她處理好一切。

“你說的是真的嗎?”在寂靜的走廊上,蘇意潼終於打破沉默,幽幽的開了口。

藍弘傑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我阿姨……”她覺得困難的吞了口口水,才繼續說道,“我阿姨真的介入了你爸媽的家庭嗎?”

“你阿姨跟我爸在一起多久了?”他沒有回答她,反而問道。

她深吸了口氣,思索了好一會兒,“在我很小的時候,可能是小四的時候,那時我就見過藍叔!可是我國中就到臺北讀書,阿姨一直都在臺中工作,所以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發展的,但是若認真算來,他們應該……認識已經超過二十年了吧!”

“他們二十年前就在一起,而我媽媽十四年前過世,所以你說,你阿姨是否有介入我爸媽的婚姻呢?”

她無法回答,因為她根本就不能接受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慈愛阿姨,竟然會是介入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我媽媽是自殺死的。”藍弘傑晦暗的開口說,“我爸一直對外宣稱我媽是因為急性心肌梗塞來不及急救所以死亡,但我很清楚,我媽媽是在我家庭院割腕自殺的,那天放學,我興匆匆的回家,只見我媽流了很多血,她的屍體就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