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喉嚨幹得發痛,竟似許久沒有沾過水的樣子。

這是……醫院?對於醫院的記憶,她半點也沒有,不由得就開始疑心,這一切大概只是個夢而已。

不過很快,額頭處火辣辣的痛以及紗布真實的觸感便令她意識到,眼前的這些都不是夢。

而夢,已經醒了。

“以萱姐,你醒了。”小姑娘守夜累的昏頭昏腦,見程以萱半撐著身子捂著額頭髮呆,開始還有些迷糊,不過隨即她便反應過來,“呀”了一聲,驚叫道:“以萱姐,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見她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拔腿就要往門外衝,程以萱頓時更懵了,費力喊了句“你等等”,聲音嘶啞難聽的要命。

“我怎麼……”再想往下講已經很困難,程以萱捂著嗓子痛苦地乾咳起來,好在白月機靈,回身立時倒了杯水端過來。

“看我這記性,表哥早就叮囑過你醒來必然會渴,讓我把水給以萱姐你準備好,怎麼樣,水溫剛剛好吧?哎,剛才光顧著趕去告訴表哥這個好訊息,一時竟把這事給忘了。”

幾口水下肚,嗓子終於好受許多,程以萱側身將水杯放下,然後一把捉住白月的手。

“這是……幹什麼?”白月有些心虛地往外抽了抽手,沒有成功,為難道:“以萱姐,就算你再不高興,你醒了這樣大的事讓他知道下也不為過吧?表哥他這幾天因為擔心你,一直都吃不下睡不著,他那樣的傷勢,如此下去可怎麼好呀?”

幾句話說的程以萱愈發糊塗起來,“我不高興?是,沒錯,昨天和白阿姨談的是有些不愉快,但不高興,真的不至於。有你哥的那句話,我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倒是你剛才說海洋受傷,他什麼時候受的傷,我怎麼不知道?還有,我又怎麼會在醫院裡,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一次,輪到白月開始發矇了。撓撓頭,她遲疑道:“昨天……和白阿姨?”

“對啊!”程以萱點頭,隨即恍然大悟道:“哦,大概是你哥還沒有告訴你,昨天我去公司找他的時候遇到你姑姑了,然後她的態度……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想想當時,真是又尷尬又感動。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還是你趕緊給我說說,現在這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呢?”

“這……”好似大白天見鬼一般,白月的臉色變了又變,竟半晌沒說出話來。

程以萱有些焦急,語氣不由得不耐煩起來:“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呀!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問海洋吧。”

見她說話間真的伸腿去蹬鞋,白月頓時慌了神,“別別別,以萱姐,我,我說還不行嗎?你快點回床上躺好行不行?你都昏睡兩天了,粒米未進,全靠營養液撐著,哪裡還有力氣下地啊?”

話音未落,程以萱果然腿上一軟,險些跌倒在地,虧得白月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她。

忙前忙後,白月好容易將人重新安頓回床上,可程以萱的心思卻完全沒在這裡,“兩天?我睡了兩天了?”

“對啊,都嚇死我們了。”白月漫不經心答應著,隨即福至心靈,忽然間有了個主意,“所以你剛才一直講昨天和姑姑見面的事,我才沒有應你,實在是怕貿然說出來嚇到你嘛。”

程以萱“哦”了一聲,表情有些半信半疑。

不等她追問,白月決定先發制人,試探道:“以萱姐,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天見過我姑姑之後的事?”

“之後……”程以萱皺著眉想了想,點頭道:“後來你哥就開車帶我離開公司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們……”

話到嘴邊,程以萱卻遲疑起來,因為她突然發現,有關那天后來的記憶,竟似從她的腦海中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