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失色,左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太子立在原位,眉毛緊緊擰起,冷靜地吩咐人處理現場,吩咐守護在場地周圍的所有侍衛不得妄動。

而後謝昭昭看到一個太醫到了太子面前,弓著腰回話。

那個太醫剛才去檢視過邱子陽傷勢的太醫。

那樣粗的主樑當胸咋下,邱子陽必定是當場氣絕。

果然,太醫稟報了之後,太子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與身後的太子少保吩咐了什麼,帶著幾個屬官離開了。

“太子回宮了。”

謝昭昭這時候才放下瞭望鏡,微笑著說道:“四嫂,你剛才是不是問了我什麼?”

“……”

秋水此時已經冷靜了許多,不像剛才那般驚呆。

她抿了抿唇,一字字說道:“禍國殃民的妖道就該死,這下真是大快人心!”

天知道這個把月,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道士,京城成了什麼樣了。

謝昭昭笑笑:“這裡風大,咱們還是回去吧,還有一些病人要看……這會兒陸先生有事離開,就少了一個大夫幫忙。”

“咱們回去有事也能搭手。”

“行!”

秋水點點頭。

她隨在謝長珩身邊日久,雖然不主動習醫,卻也知道一些常見病,明白一些基礎的醫理藥理,最近義診也曾幫到一些小忙。

當初她憎恨醫者,厭惡藥材的氣息。

如今卻早不似當初那般了。

……

邱子陽的死,對朝中和宮中來說絕對是軒然大波。

對民間來說……百姓無人關心他死活如何,只關心能否吃飽穿暖。

京中的一切表面上看起來依然如湖水一樣,平靜無波。

謝昭昭到了下午後,和往常一樣進京回了定西王府,剛到府門前下馬車,有人上前與紅霞說了什麼。

紅霞走到謝昭昭身邊低聲說:“陸先生入宮了。”

“那就好。”

這一次還要看陸景榮如何舌燦蓮花。

……

宣武皇帝寢宮之中,此時氣氛十足凝重。

宣武皇帝最近服用湯藥,身子不爽利,原本是臥床休息,但聽聞白雲觀那邊出了大事,此時已經下床扶著李祿的手來回踱步。

太子站在不遠處,靜靜等著宣武皇帝吩咐。

踱步良久後,宣武皇帝忽然說:“為何那主樑會忽然掉下來,還正好砸到邱道長?場地之中的一切不都是提前檢查好了的嗎?”

“竟然如此不吉利——”宣武皇帝怒罵出聲:“一群廢物!”

罵聲剛落,宣武皇帝連連咳嗽起來。

太子上前扶住他,目露擔憂:“父皇息怒,小心龍體……”

“朕沒事!”

宣武皇帝一把揮開太子的扶持,臉色陰沉地說道:“雲祁在什麼地方?人呢!傳他前來見駕!”

“雲祁還在為貪腐之事忙碌,現在應該在戶部。”太子回了宣武皇帝的話,神色複雜地說道:“父皇這個時候不見主持今日事的官員,卻要見雲祁,莫不是懷疑這件事情是雲祁做的?”

宣武皇帝冷笑道:“這整個天下,也便只有他有這個膽子幹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