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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和地方也一概不動,甚至還藉著雍正積存的大把銀子,大賞天下。
一番處置下來,除了皇帝變作弘時,話事人由皇帝一人變成了議政王大臣和總理大臣,雍正舊策竟然毫無變化,至少皮面上不敢有什麼變化。
福彭等激進派不滿了,他們辛辛苦苦,冒天下之大不韙叛亂,竟然得來這番局面?
更多的人也不滿,七月十五日,草草而就的新君登基儀式在太和殿舉行,可當日就出現上百官員叩請面君的亂局。
為首之人是大學士、工部尚書田從典,在李肆前世,田從典本該去年就辭世了,可在這個時空,不知道是不是因連續幫兩朝皇帝背黑鍋,生命力格外頑強,竟還好好活著。
“議政王大臣會議早被先帝所廢,沒有皇上詔書,憑什麼主掌皇位更迭和國政?皇上傳位密詔藏於乾清宮正門牌匾,取詔讀詔都有定製,為何沒有依制宣詔!?奉伺皇上身邊的軍機大臣李衛何在!?他為何沒有奉詔扶立新君!?”
田從典厲聲責問,話裡沒有一字指控叛亂,卻又是字字在指控,連允禵都不敢跟他正眼相對,張廷玉、蔣廷錫這幫漢臣更是滿額頭汗水。
“張廷玉!蔣廷錫!你們讀聖賢書讀到哪裡去了?君臣倫常讀到哪裡去了!?”
田從典矛頭轉過來,罵得兩人掩面而退。
“皇上行前指了寶親王監國,眼下新君即位,寶親王居然不在,他犯了何事!?”
另一人喊了出聲,讓允禵、崇安、馬齊和福彭等人更是膽戰心驚,是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而且還是個滿人,大學士,兵部尚書遜柱。其他滿人喊,大家還能理解,可遜柱是棟鄂氏啊,他該支援弘時即位才對,怎麼他也不滿?
“面君!”
“讓李衛露面!”
“要見寶親王!”
上百滿漢大員都鼓譟起來,幸虧是在太和殿外圍,離殿上很遠,否則即將舉行的登基大典,就要染上極度不祥,極度不正的色彩。
咬著牙將這幫滿漢大員拘起來,崇安痛心疾首地道:“看!就是講著什麼滿漢一家,連咱們滿人都齊不了心!”
福彭戾氣滿面:“殺!全都殺了!否則咱們這條路怎麼都走不順!”
眾人萬分為難,殺?當初雍正不過殺了幾個滿人大員,他們議政王大臣會議奪權,口口聲聲是要保滿人,卻一口氣要殺幾十個,說不定未來還要殺幾百個滿人大員,這事是不是太荒唐了?
允禵深深嘆息,忽然覺得,“滿漢一家”這四字有如魔咒一般,將漢人的君臣大義變作繩索,死死綁住滿人,已是掙脫不得。自己後腦勺所對之處,紫禁城的西北角落,那一對君臣為何還只是被囚禁著,而不是被殺掉?就是因為漢人這君臣大義深在人心,連福彭這種衝動血熱之人,也不敢將殺字吐出口,更不敢揮刀相向,誰都不想背上弒君之名。
也因為這君臣大義,弘曆是雍正所立儲君的事實深入人心,讓這幫滿漢大臣覺得自己有大義在手,所以敢於站出來聲討他們這夥“亂黨國賊”,在他們心中,君臣大義顯然高過滿漢之分,這是何等糾結之事。
丟開自己被康熙屬意,雍正奪位時卻沒有人站出來說話的糾結,允禵穩下心神,談了自己的意見。
人肯定是要殺的,但滿人絕不能殺,否則他們奪位就失去了意義。要殺就殺漢人,把漢人當雞,鎮住有異心的滿人。
“求仁得仁,我田從典……自留丹心照汗青!”
作為挑頭者,外加漢臣裡地位最高一人,田從典這位老黑鍋被當日處決,罪名還要張廷玉、蔣廷錫等人來擬。看著被拖走的田從典,兩人痛苦地閉目流淚,卻不敢有一絲異言。
田從典和三四十名漢臣的腦袋,不僅震住了其他滿臣,還如血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