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磐還夾著tuǐ,大漢呵斥著,然後又為自己失言而撓頭。盤金鈴卻是不在意,徑直低頭檢視王磐大tuǐ上的傷口。

此刻王磐確實比李順還難受,畏縮著身子,閉著眼睛,使勁捂著kù襠。等盤金鈴嗯了一聲,點頭起身離去,整個人才像是被chōu走了脊骨一般軟倒在chuáng上。

轉了一圈,盤金鈴跟醫正jiāo代好後,出帳離去,大帳裡響起一片如釋重負的出氣聲。

“你們可真是命好,遇到了盤大姑……”

醫正不無酸意地對這些俘虜傷員嘀咕道。

“英慈院的盤大姑那不就是活菩薩嗎?天爺,真不知我祖上幾輩子修來這福”

王磐失聲道,當年韶州之戰,江西綠營有不少人都是在廣州英慈院得了救治,盤大姑的善名就此傳開。他的一個jiāo好哥們是江西提標中營遊擊,韶州之戰也中了一槍,被盤大姑的nv徒弟親手救治,也被盤大姑細心檢視過,現在可是活蹦luàn跳,說起盤大姑,就如再生父母一般。“還真有這樣的仙nv啊,該是觀音菩薩派下凡來就苦救難的弟子吧。”

李順是這麼想的,他虔誠地朝還立在mén外跟人jiāo談的那抹倩影合掌禱告。

“清兵從東面過來了?傷員開始轉移了嗎?”

盤金鈴的低呼引起帳中眾人的注意。

“依著大姑之前的jiāo代,都已經動手了,大姑還是趕緊入城吧,這裡已是危險之地。”

正朝她點頭哈腰的是謝定北,這位湖南招討使此刻心中就一個念頭,姑nǎinǎi您可快進城裡吧,您要是出了什麼事,不等天王處置我,一國上下還不知多少人要來活剝我呢。

“徐主祭他們呢,還有這些人怎麼處置?謝招討,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可我也要親眼見到他們開始動。”

盤金鈴可見慣了謝定北這作派,他們這些官員滿腦子就只想著她的安全。

“徐主祭正在找,該就是在正修著的天廟附近,這些人……”

謝定北看了看這片俘虜營,面lù難sè。

“衡州城池太小,把這些人搬進去,又不好管,又要佔了其他人的地方。”

聽到這話,帳篷裡諸人頓時一片驚恐,雖說之前對他們tǐng和氣的,可朝廷又打了過來,賊軍怎麼也不可能再護著他們,而要處置他們,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

李順嘆了一聲,覺得這幾天已經享夠了福,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除了掛念家裡人,竟是這輩子裡最舒坦的幾日,就這般死了,也是值了。

“就丟在外面?那怎行?這些人都是槍傷,沒人照管換yào,天氣這麼熱,傷口發了膿,那可保不住命。”

盤金鈴這麼說著,帳中諸人心中大喜,同時又無比震撼,他們可是清兵,是俘虜啊

“可事態緊急,只能先照顧咱們自家人了,這些人,就丟給清兵他們自己處置吧。”

謝定北心說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姑nǎinǎi,就為了你,這些俘虜咱們送還清兵,這樣行了吧。

“就算要還,也得等治好了他們,現在他們就是我的病人。再說這裡還有不少咱們軍中的重傷員,他們可動彈不得。醫院周邊不是立好了遮護麼?你的民勇呢,難道不能守住這裡?”

盤金鈴很堅決,戰地醫院落腳處就是她huā錢買下,備著建英慈院的地盤,論理她是戰地醫院的主人。她要怎麼安排,英華官員都沒處說理,當然,也沒人敢跟她說理。

帳篷裡,李順王磐等傷員聽到盤金鈴不放他們,竟然都鬆了口氣。

“民……民勇也就守守城池,此處離城池可有十多里地啊。”

謝定北一身是汗,他手下是有一千多民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