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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禁旅和駐防八旗的區別,也分不清滿蒙漢。到時候正面打起來,根本沒辦分辨。”
羅堂遠不僅要給軍情大略,還要為各軍提供當面敵軍情報,讓他惱火的就是這點。所謂的前鋒、驍騎只是名義區分,其實步騎弓槍都有,從兵種、軍旗上難以分辨。到時候清軍調動,英華軍就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清楚是哪些敵軍,這可不符合英華軍作戰,務要知己知彼的作戰傳統。尚俊也一臉為難:“嶽州更亂,禁旅驍騎營按各旗分,天王也說過他們多半不會上陣,我們沒有下力太深。可這火器營就太麻煩了,既有禁旅火器營,又有西安、荊州駐防旗兵火器營,綠營裡還有陝甘督標火器營。禁旅火器營又分內外火器營,另外去年年底新建的京營漢軍火器營也混在裡面,其中還有內務府所管內三旗建的火器營……”
尚俊所掌天地會在此次決戰裡從旁協助羅堂遠,負責打探清軍後方兵力,說到李肆最關心的清軍火器營,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更要命的是,驍騎營裡又按各旗另外編出了火器營。淮陰方面的清軍是我們在負責打探,可探子發來的報告大多沒用,因為搞不清楚,探子所說的火器營到底是哪個。”李肆也聽得頭暈,前世他這個清史業餘“磚家”也看過八旗軍制,可一看就頭大,沒怎麼深研。而現在歷史被他攪亂,康熙在八旗這缸老醬裡又添了新料,更是難以理順。
搞清楚康熙所帶火器營的兵力部署,是本次決戰關鍵,畢竟那是火炮和燧發槍兵,雖然技術、組織和訓練都元遜英華軍,卻是除騎兵外唯一能對英華軍有重大威脅的力量。
事前探底回透過京城、西安、荊州、山西等地工商方面的聯絡,大略估計出了清軍換裝燧發槍的數量,就是三到四萬。而這三四萬燧發槍兵到底是怎麼編組的,也就只清楚京旗火器營大概是兩萬多,散於西安、荊州駐防旗營和陝甘督標那支綠營火器營一萬多。
這樣的情報顯然沒什麼實戰價值,而要完全梳理清楚,估計只有侍衛內大臣一級,康熙身邊的掌軍親信才能辦到。
李肆也很頭疼,這就是韃清的光怪陸離之處,奴隸社會的八旗制度跟皇權王朝的國家制度揉在一起,搞得軍制無比複雜。八旗兵是社會和軍隊糅雜在一起的怪胎,所謂“營”,既有常設固定編制,也有戰時臨時編組的作戰單位,背後又有滿蒙漢三個八旗,又有皇帝直屬內三旗包衣,也就是內務府跟外八旗之分,混在一起難怪情報部門也被搞得頭頂生煙。
“我們手裡有沒有身份比較高,熟悉八旗軍務的人?”
這事就只能找專家,英華這一年多抓了不少清廷官員,其中不乏滿人,讓他們來作解說更合適。
羅堂遠遲疑地道:“原本廣西提督張朝午管過陝甘督標火器營,後來又任過漢軍旗副都統,軍務旗務都瞭解,可他……”李肆暗道一聲嘿喲,可他被自己放掉了,真傻。
尚俊說了個名字,李肆更是拍額,此人早被他忘到了九霄雲外,佟海!清廷廣東布政使,原本的廣州三人組乘員。佔廣州時抓了那傢伙,一直關到現在呢。雖說那傢伙不懂軍務,可旗務卻該清楚。對了,廣州守將鄂倫岱不就是他哥哥麼?只是他被關在英德白城,來得及麼?
羅堂遠點頭:“他歸我們軍情處監管,此次決戰,也被列為研判敵情的參考,所以就帶了過來,天王還簽過他的遷押令。”
李肆翻白眼,這種小事他怎麼記得……就這麼,佟海被提到天王大帳,接受“三堂會審”。
被關了一年半,這傢伙雖沒遭虐待,有吃有喝,還經常防風,氣色卻很不好。也難怪,他是滿人,不像湯右曾和史貽直,轉了心思,就能得李肆重用。自己也擺出一副堅貞不屈的態度,就覺得日子過的生不如死。
但軍情處整治人的手段確實花樣百出,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