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笑道:“你說的和我想的不謀而合。只是我仍然在擔心一點:我們此次出征,其實不必動用舉國之力,只要能帶來十萬步騎,便有十成把握可以從容地切斷桓溫的陸路補給線,待到他後勤物資跟不上、軍心渙散之際,再一舉擊潰便可得勝,但是,現在全軍只有五萬軍馬。。。。。。”說到這裡,他自嘲地笑了笑。他又何嘗不想討要十萬大軍,只是皇上和慕容衝不是不肯給嗎?

他繼續道:“桓溫身經百戰,如何會不知這補給線的重要?想要切斷這條補給線,料算至少需調出一萬五千人的部隊前去,這樣我們的戰鬥力就會大幅下降。桓溫乃知兵之人,一旦發現補給線被切斷,而我們的力量又不足,他一定不會掉頭撤退,而是會背水一戰,要在和我們主力決戰之時一舉吃掉我們!

他目前只所以不想和我們的主力打硬仗,只是不希望手上的軍事實力受到重大的損失,而因此削弱了對南晉局面的控制力。但是,真要到了那種生死存亡的時刻,桓溫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慕容垂這番分析極是在理。他在軍中威望自然不是容樓可以相提並論的,所以他的這一席話一干將領聽得無不點頭稱是。想起桓溫的威名,又想到如果己方在兵力不足時和對方血拼的後果,個個心中無不凜然,臉上也不自在了起來。

不過,也因為慕容垂對容樓的贊同令容樓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一下子重了許多。很多人不禁暗想:“難怪大司馬這麼器重他,年紀雖輕的確是見識不凡呀。”

容樓並未停下,接著慕容垂的話繼續道:“吳王說的這點我也考慮過,想要擊退桓溫,不打一場硬仗是決計不可能的。桓溫也不會甘心空手而回。如果能夠逼得桓溫先行求戰,我們便已經取得了極大的主動。再往下就需要將士一心,用我們的生命和鮮血來捍衛大燕的國土了。”

慕容德實在忍不住了,終於哼了一聲,道:“你說的容易。那桓溫的精兵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當年他攻打秦國之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那時以秦國符生之勇還是屢戰屢敗。南方少馬,所以他的部隊以步兵為主,但是卻最擅長對付北方的騎兵,縱使兵力不及,仍鮮有一敗。”他有些不屑道:“年輕人,出生牛犢不怕虎雖然是好事,不過小看對手的後果卻是我們,乃至整個大燕國都承受不起的失敗!”

慕容垂目光閃動,似是已自有思量,道:“容樓說得不錯。其實這種方案已經是對我們最有利的選擇。不過桓溫也是勁敵,稍有不慎就會落得血本無歸的下場。今日就到此為止,先多派一些斥候去偵察桓溫的陸路補給情況,待我們先探明形勢、仔細考慮清楚後再做決定不遲。”

一連幾日,再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是沉重的氣氛卻不由自主地漫延至整個軍營。被敵人威脅到都城那是燕國幾十年都沒有遇到過的事情了。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種暴風驟雨來臨前的壓抑。

一撥一撥的斥候們出發,也有一撥一撥的斥候們帶著最前沿的訊息傳回來,他們似乎成了軍營中唯一忙碌著的人群。

慕容德心情不太好,因為今天一起來,他左眼皮就不停的跳,好像預兆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似的。他是慕容垂的兄弟,比慕容垂小了整整十歲,繼承了慕容家族身材高大、容貌俊秀的傳統,比慕容垂要高出半個頭。不過,只要看見了慕容垂,慕容德就會不由自主的矮下去半截,那時候,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高和他五哥換一換才覺得自在些。

還沒坐定,就有士兵來報,南討大都督慕容垂請他到帳中議事。

慕容德心裡“咯噔”了一下,暗想:‘該不會是要有什麼動作了吧?”他一邊心裡嘀咕著,一邊趕緊向帥帳而去。

到了帥帳,見裡面已經擠滿了人,慕容德便徑自走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位子坐下。人雖然多,卻並不見亂,都安靜有序地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