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格說什麼之前是我太年輕,請你原諒之類的混賬話,但是季斐,我不會再困住你,真的,我不會再那樣對你,我不會,也不敢,我。。。。。。”喉頭髮緊,再說不出話來,顧朗茳想起最後那幾年不論醉生夢死,抑或沉醉事業,都無法忘了那個人。他發了瘋般地去重溫他的一切,看他看過的書,就連小學課本都不放過,又發了瘋般地要忘掉他的一切,連他的名字都不準人提。極痛苦的時候他想從別人身上找他的影子,坐在俱樂部裡挑一排又排的漂亮男孩,可是挑的眼睛都花了,也找不出那麼一個人來。於是只能喝酒,一瓶一瓶地灌,灌的胃出血了也不敢停,生怕一停下來就想起他,想起他再也不要他了。是的,不要他了,即使是在夢裡,只要他稍稍上前一步,他就不見了,然後是無盡的黑暗與孤寂,他在深夜裡吞了一片又一片安眠藥才能勉強入睡。

“我永遠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永遠不會再傷害你。。。。。。季斐,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好嗎?”

“季斐,我愛你。”顧朗茳用雙手遮住臉,手心微微有些溼意,他知道他沒有臉說這句話,可他忍不住,他忍不住。他怕這又是驚夢一場,像人生裡最孤寂悔恨的幾年一樣,每一次剛剛靠近,季斐就走了。讓他放縱一次吧,就一次,在他還沒走之前,說出他一直想對他說的話。

季斐一時怔住,呆呆地看著捂著臉的顧朗茳,一向狠厲孤寂的人眼裡也會露出那種心痛的神色?季斐沒有因為顧朗茳說放他回去讀書而感到高興,他太震驚,以至於有些茫然,眼前那個捂著眼拼命懺悔的人根本不可能是顧朗茳,但如果不是顧朗茳,又是誰呢?

秋日的午後,天氣依舊悶熱難耐,窗外蟬鳴高昂,屋內卻寂靜如斯,兩個少年相對而立,一個捂著臉,生平第一次流淚,一個驚疑不定,滿臉震驚。

良久,顧朗茳背過身擦了擦眼睛,站起來時已恢復常態,溫和平穩地笑,只是眼睛還有些紅,“季斐,你先坐一下,我去幫你收拾衣服,收拾好就送你回家。”

“你真的放我走?”

“當然,我根本沒有權利留下你,而且我之前那一個月的行為就該進勞教所,你可以去告我。”

“告你?”季斐無聲地笑了。

顧朗茳默然,他知道自己說的話簡直像諷刺,且不說他在這一個多月裡對季斐做的事無法宣之於口,就算季斐真的去告他,吃虧的也只會是季斐。便是他供認不諱,心甘情願進勞教所,養父也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我不說對不起了”,顧朗茳低低道,“季斐,一生很長,希望你願意,用一輩子來罰我。”

第 004 章 逃

正是正午,太陽照的人頭暈,季斐抿著唇站在馬路邊,看了看一旁拿著行李的顧朗茳,仍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沒想過顧朗茳在蘊釀什麼陰謀詭計,可顧朗茳是什麼人?那是從小就開始橫的大爺,他要整你當著面就敢斷你腿、流你血,裝都懶得裝,何況虛與委蛇?

“阿姨,買塊奶冰磚,給你五塊錢。”

“奶冰磚只要一塊錢。”

“給你五塊”,顧朗茳將錢遞過去,“但你得幫我把奶冰磚送給那個穿白短袖的男孩子,再叫他到你的傘棚子下來乘涼。”

賣冰棒的婦女樂了,只當顧朗茳在開玩笑,要知道那時候在農村尤其是榆陽這樣偏僻落後的農村一塊錢對於小孩子來說算多了,她在馬路邊擺攤,路過的小孩都想吃又甜又香的奶冰磚,可是纏上父母半天都吃不到,通常只買根兩角錢的豆沙冰棒或者三角錢的糯米紅棗冰棒。這小孩出手倒大方,五塊錢?八成是從家裡偷的,一塊冰磚她要真收了人家五塊錢,只怕事後人家大人還要找過來討了。

婦女笑道,“我去幫你送冰磚,也不要你的五塊錢,一